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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看了其他的便走了。

没谈拢生?意,李三?娘有些懊恼,所幸还有其他生?意。

“这裙子形制有些意思,可太?素净了,”穿黄罗银泥裙的娘子进了铺子,在靠窗挂着的一排莲裙里,面不改色随意挑了挑,撩起下摆道:“只裙头有些意思,这边缘怎么不销金,不刺绣,不织点金线进去?”

“还有六百文一条裙子,看不起谁呢?”

其余人正在招呼旁的客人,林秀水守着账台,此时只有张莲荷一个?人在旁边,她被这话弄得面红耳赤,看向众人,都在忙各自?的生?意,强作镇定后,开?头有点结巴道:“娘子,我们这里也可以专程定做。”

“说来听听?”

张莲荷咽了咽口水,她此前有学过的,尽量顺畅地开?口:“我们这裙子叫作一色裁,取自?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一诗里,这裙子用的粉是特意挑染的莲花粉,娘子要不满意,我们还有其他诸色,牡丹红、莲瓣红、初荷红、莲红、水红。”

“娘子觉得裙子素净,我们可以织金,满绣,”那穿黄罗泥金裙的娘子打断了张莲荷的话,“那满绣满织金,我就要在这裙样上?头改,钱不是问题。”

张莲荷被这单子冲昏了头脑,她还不忘连连点头,“能做,我们都能做。”

她像是抓住向上?爬的绳索,紧紧不放手。

做成一单,也有了开?口的勇气,说出口的话越来越顺畅,哪怕被接连拒绝,她虽然羞赧,也仍竭力保持笑容。

开?业头一日,赚了二?十五两,刨除布料、织线、织金种?种?,大概是十二?两,还算可以。

大家从镇里到临安内城来,一路担忧忐忑,生?怕没有生?意,此时终于放了点心,觉得照这样来,满池娇能养活几十人。

按这样算,林秀水再待上?两日,就能回?镇里,一切交给大家照管。

可是等到第二?日上?午,铺子里众人整理衣裳,忽然刮了阵大风,不到须臾,下起暴雨来,雨水比烟火炸得还响,噼里啪啦从屋檐滑落,在门前积起一滩又一滩的水,路人行色匆匆,急忙奔走,压根没人管这里有间新开?的铺子。

等了许久,没见雨势缓解,相反越下越大,一直持续到傍晚,才渐渐小了些,今日没有一文钱进账。

屋子里十来人或坐或站,有的娘子靠在屋檐底下,看了眼这大雨,咒骂了句瘟天,也有的坐在绣墩上?叹气,想着几百两银子要打水漂了,沉重地像压着块石头。

“林管事,怎么办?”终于在寂静里有人问出了口,“雨要下这么久,没人来,可怎么办?”“怎么会碰上?这种?天的,明明我们从桑青镇出来,天都好好的,我眼下真的害怕,跟两年前一样,碰上?下了八个?月的大雨,那一切都完了,”有一个?娘子蹲在地上?,捂着脸,说话断断续续。她说服了家里一众人,为了能赚更多的钱才抛下裁缝作里的所有,从镇里到临安城里来,她不想就这样草草回?去。

外头雨又下大了,屋里黑沉沉的,弥漫着焦灼,每个?人都在等林秀水决断,雨没有那么容易停。

林秀水压着自?己酸胀的眉骨,她挺起身?板,在瓢泼大雨里,让自?己的声音比雨声大,坚定有力,“老天要下雨就让它下。”

“它今日不下,以后也会有这一遭,我们是人,没有垮就有法?子。”

她摸出蜡烛来点燃,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有了些许火光,在众人慌乱之际,她冷静且有条不紊地安排,“我们这次做了不少的荷叶伞,李三?娘和赵青,你们两个?去清点总共有几把。”

“还有油帽,油衣,莲荷跟小全去后面隔间清点,张阿姐跟陈荔一起去数。”

“其余人去翻油布,照着鞋子大小裁了缝好,我们熨布的两个?炉子,明日也叫人烧起。”

“我们今夜赶赶工,把这油鞋套子先缝了,不要慌,我等会儿去买吃的,我们先吃饭。”

林秀水安排得十分细致,语气温和又有力量,大家也没有跟她唱反调的,劲往一处使,全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