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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句话叫欲得富,赶着行在卖酒醋。”

行在指临安,临安又称行在所,酒与醋是几百多个?行当里,最?为赚钱的两个?行当之一。

其他人摸不着头脑,不清楚她的意思,卖酒她们沾不上?边,难不成让她们去吃醋?

林秀水却说:“我说入乡随俗,想要富,那就吃酒和醋,图个?彩头。”

“酒呢,不是说候潮门外酒坛儿,九月刚酿了新酒,还多是菱酒,这菱也算是池塘小景里一物,到时候买来祭花神。”

大家听得愣神,林秀水清清嗓子,“那还少不得一样东西,就是醋,醋是不大好吃的,所以我寻摸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有娘子好奇。

林秀水从门外拿进来一兜青皮橘子,她特意到街边小贩那买的山里野橘,足够酸。

“一人一个?啊,这橘子也有个?别名?,叫作嫌橘醋,酸是酸了点,吃了好发财。”

林秀水全靠嘴忽悠,那些娘子半信半疑拿了过去,掰开?一尝,酸得龇牙咧嘴,什?么担忧和难受,坐立难安,都转变为这橘子到底哪来的?又酸又苦。

张莲荷拿到橘子,沉默剥开?,她塞了一瓣到嘴里,以为会是极为酸苦的,可却尝到了一股甜味。

她颇为震惊,忘了咀嚼,是柑橘,不是大家吃的绿橘子,一点不酸,嘴里充斥着清甜,她却忽然止不住眼泪,失声痛哭。

可没有异样的目光,都觉得是橘子把她酸到了,一个?劲安慰她。

林秀水此时过来说:“都怪我,买的什?么酸橘子。”

“我下回?找人家去,明明说卖的是橘子,怎么卖了眼药酸。”

众人闻言便笑,张莲荷又哭又笑,最?终用帕子擦干了眼泪,大哭一场可算好受多了,又因此跟大家有了些许认识,她惶惶不安的心松解了许多。

快到临安城门时,她到船尾去感谢林秀水,林秀水远眺前方说:“你知道到哪里了吗?”

“不知道。”

“过了这河,前面那城门叫作新开?门,又称新门,”林秀水拍拍张莲荷的手,“过了新门,就当一切重新来过。”

“我,”张莲荷也望向城门,她欲言又止,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船外下大雨,她心里下小雨,只好喃喃地说:“多谢。”

一路进了临安,过了新开?门,两岸多是青砖白墙,河道宽阔,有许多载着士大夫书生?的落脚头船,另有大滩船,船上?写着湖州二?字,是从湖州运米来的米船。

一路上?的码头有纲运司的送粮船停靠,千余石的米由穿着青衫子的排岸司小吏负责装卸,扛米袋子。还有殿前司的红坐船,不用管船戴武冠,穿绯袍,拿黑漆杖的军士呵斥,不论什?么船,赶紧调头,或是贴着岸边,船家站船头行礼,让红坐船先行。

林秀水从没在桑青镇见过这景象,看着五六艘大船大摇大摆过去,听不见喧哗,只听得船行过的响声,怕是大气也不敢喘。

不过听闻是正好要到三年一度的明堂大祀,各路船道要排查,殿前司的红坐船才会在每条河道上?转悠。

临安繁盛,哪怕是下雨的日子,船只也多于牛毛,河道多,街巷多,从桑青镇到临安不过半日多,可从临安新门到花市就花了半日。

林秀水坐得腿脚发麻,她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困得头直点,夜里到租住的地方睡了一觉,第二?日还以为在桑青镇,被叫醒时说:“姨母,我这就起来。”

敲门的张莲荷一脸懵,她试探着应了声,“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