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看过寿礼,彭六却有些奇怪,其中却没有长房长孙与二房送来的礼。
虽还没到平时入睡的时辰,国公爷却有了几分沉沉困意。
他按了按眉心压下困意,道:“长风和他媳妇送的什么?”
彭六因方才在席间也饮了几杯贺二爷送与他的贡酒,现下也困了,打了个哈欠道:“什么都没送。”
国公爷皱起眉头,哼道:“方才吃酒还不准我多吃,现在连份寿礼都不舍得送,亏我还一心器重他们,竟这么抠门!”
知晓公爷不是真怪罪他们,而是玩笑,彭六揉了揉眼睛,也捋着胡须笑了,“明儿我就去催他们,让他们补上。”
国公爷笑道:“那还差不多。”
话音刚落下,外面的小厮进来传话,道:“公爷,二爷来了。”
不一会儿,来福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贺二爷走了进来。
看到国公爷,贺二爷苍白的脸庞浮出笑意,道:“爹,儿子来给您送寿礼来了。”
国公爷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双手,道:“你说要送寿礼,我怎么不见你带东西来?”
贺二爷笑道:“儿子画了一幅画,那画有三丈宽六丈长,不便拿过来,现挂在青竹楼里,爹随我去看吧。”
国公爷虽有些困意,听他这样说,便知为了这份寿礼,儿子是费了心思的,便道:“既然这样,我去看看去。”
因彭六在犯困,国公爷便让他先歇下,之后随贺二爷一同去往青竹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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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从刑房出来,回到署衙的值房时,秦秉正眉头紧锁。
“人已验明正身,是当年问竹楼的赵掌柜,现已押送到刑房了。”
贺晋远正在等他,“人虽已收押,事关两条人命,想必他不会轻易招供,接下来的事,就有劳你审讯了。”
“长风......”话已说出,秦秉正却又突地改了口,道,“兄长,交于我,你放心吧,在我手里,还没有不开口招认的可疑刑犯。”
听到他这样称呼,贺晋远拧眉看了他一眼。
虽还没有与嘉月成亲,但他现在俨然已以妹夫自居。
迎着他情绪有几分复杂的视线,秦秉正面不改色,神色自若。
两人很快说回正题。
日前小厮奉贺二爷的指使去了江州,石松带着府衙的捕快一路悄然跟踪,在他与赵掌柜碰面时,当场将赵掌柜抓捕带回京都,关进了刑房。
那小厮虽只是送信,并不知情,为免泄露消息,也还是先将他暂押到了刑房。
当年的案件秘密重启,秦秉正会亲自审问过。
想到刑房里的赵掌柜,即便没有在供纸上按下指印,结果也已与所想没有差别,贺晋远唇角紧抿,神色越发沉凝。
秦秉正的脸色,亦沉冷肃然。
过了许久,他沉沉看了一眼贺晋远,语气沉重地道,“以前我曾怪过你。怪你高中状元之后得意忘形,破例去外面饮酒,害得文修葬身火海。”
贺晋远开口,嗓音有些干哑,“我知道。”
所以他双目失明以后,别说同窗好友埋怨疏远他,连他自己都对自己深恶痛绝!
秦秉正深吸一口气,压下沉沉起伏的情绪,道:“现在事情很快就会真相大白,我要为曾经的疏远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