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都是不错的。”
这是对沈青绿眼光的认同。
再叮嘱交待两人一些规矩与注意事项后,示意宝葵和银瓶上前,“她们跟了我多年,都是忠心可用之人,你挑一个留在身边侍候。”
宝葵和银瓶站在沈青绿面前,皆是满眼的期待。
她们身为沈琳琅跟前的人,自是府里最有体面的丫环,一应衣着打扮比一般门户的姑娘家也不差什么,甚至气质更为出众些。
对于沈青绿而言,此情此景倒是有些熟悉。但当初她不过是个小可怜,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而今她是府里的大姑娘,所有人都上赶着巴结讨好。
她几乎没怎么考虑,道:“娘,她们都是你得用的人,我若是挑走一个,你那里岂不少了人手?何况我身边的人已够用,不必添置新人。”
“府里现在事少,我这里少一个两个都使的。”
“我知道娘疼我,可我不能要。”
沈琳琅看了宝葵和银瓶一眼,道:“你是府里的大姑娘,身边的人要配齐。若是从庄子上选人调教已然来不及,不如挑一个现成的,也省时省心些。”
“娘,夏蝉在我最艰难时跟了我,我那时就想好,如果有朝一日自己摆脱困局,定然不负她。”
“……”
沈琳琅有些哭笑不得,因为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男子给女子的承诺。
“你这孩子,这事不是这么论的。”
“人与人之间,不管和什么人,难道不应该都是这个道理吗?”
沈琳琅怔了一下,尔后叹了一口气。
“没错,都应该是这个理。”
宝葵和银瓶一个比一个失望,你看我,我看你的,然后一起看向静立一旁的夏蝉,目光中全是羡慕。
夏蝉眼眶已红,满心的感动和庆幸。
更让她动容的是,当主仆二人回到右厢房后,沈青绿对她说的话。
“以后无论我走到哪里,你都是我身边的第一人。”
因着这句话,她泪如雨下,“姑娘,奴婢何德何能……”
“因为你是第一个不因我是谁而对我心存善意之人。”
“可奴婢……奴婢只是因为自己的妹妹……”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沈青绿替她擦着眼泪,“我近几日仔细想过,光靠在那些客栈张贴画像找人怕是不够,还得找人专门帮我们去找。”
“姑娘,你已花了那些银子……”
“好夏蝉,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尽力去做。”
对于沈青绿而言,有些事要么不做,要么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否则还不如不做。她的有是毅力和耐心,否则上辈子也不会临到死都戴着面具。
哪怕是最后没活成,好像也没什么遗憾。
如果她的亲人们知道她的真面目……
应该会很失望吧。
幸好,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
*
明月照佛塔,如悬夜明珠。
玉晴雪不安地在客房的门外走来走去,红肿已退,五官瞧着还是从前的模样,但乍眼看去面相都变了一些。
“那个沈琳琅,她以为她是谁,这么晚把人叫去,真当我们是他们沈家的下人不成,打量着糟践谁呢?”
“许是后悔了……”秦妈妈小声道。
“后悔?”玉晴雪眼睛一亮,“难道是……”
话还没说话,便看到玉流朱。
皎明的月色之下,玉流朱的脸上像蒙着一层阴影,那暗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