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戾气不说是秦妈妈,就是玉晴雪都吓了一跳。
“棠儿,你这是怎么了?”
玉流朱一步步走近,两辈子的怨恨叠加在一起,已然是满腔的恨意,眼睛里像是藏着毒,“你曾说过,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可还算数?”
“算,自是算的。”玉晴雪有些害怕,僵硬地点头。
“那好,我问你,当初你嫁去苏家,是不是我娘做的主?”
“就是她!”
一说到这个,玉晴雪就恨。
“她自己长相不佳,入不了那些皇子的眼,若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嫁给你爹。她嫉妒我貌美,一听有贵人看上我……”
“少扯这些有的没的。”玉流朱皱着眉,眉宇间的戾气更重,“那时我娘和苏家的交情如何?”
“她和我那个大嫂……呸,什么大嫂,是罪妇!她不通文墨,为人粗鲁不端庄,成亲之后为讨你爹欢心,装模作样地参加一些雅会,与那罪妇一来二去的就有了往来。”
“也就是说,她和苏家往来密切,所以才会逼着你嫁入苏家。苏家是魑王党羽,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故意以你为线,借由苏家向魑王示好。”
玉晴雪骇然。
她再恨沈琳琅,再怨恨自己当初被逼嫁,却从未把事情往这样的方向想过,因为她知道这是要杀头的。
玉流朱敢说,她都不敢听。
“棠儿,这话可不敢乱说,万一被人听了去,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玉流朱嗤笑一声,“我们又不姓沈。”
她一想到沈青绿说那句不姓玉的话,只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出来也有些解气。
“可是她若是倒霉了,我们定会受牵连。棠儿,我知道你恨她们,但也不能为了报复她们不管不顾,玉石俱焚这种事你不能做。”
若是这种事能报复到沈家,还不会连累自己,玉晴雪早就做了。
她之所以能从苏家脱身,靠的都是沈家的势力和人脉,一旦姓沈的出事,她不是受连累,而是一定会被算旧账。
这其中反顺因果,她心里还是明白的。
“如今的时局,看似还是陛下当朝,然而朝野上下皆知,信王府才是大邺的未来。我听说信王为人贤明,赏罚公正,若是你前去告发,不说是将功抵过,说不定还能得到恩赏。”
玉晴雪脸色已大变,拼命摇头,“我……我不敢,万一一个不好,惹上杀身之祸怎么办?”
玉流朱冷哼一声,睨着她,“你还说为了我什么事都愿意做,原来是骗我的。”
“棠儿,此事不成,你能不能换成别的事。”
“我若告诉你,我有万全之策,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便能保你无事,你也不敢吗?”她逼近一些,扫视着玉晴雪近看之下满是细疤的脸,“你当初就是被逼的,这些年又受她们的苛待,你这张脸就是最好的证据,你相信我,没事的。”
玉晴雪还是很害怕,身体都在抖,“棠儿,我不……”
玉流朱将她一推,“你如果不去,我去。如果是我去,那将来出事,我能全身而退,你就不一定了。”
她睁大着眼睛,满眼都是惊恐之色。
好半天,心口的凉气还没散,只好认命地点头。
客房的墙角边,有人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因为惊愕而发现尖叫声。等到她们进屋之后,那人才扶着墙起身,拼命地往寺外跑去。
明月似追着人,照出她的脸来,正是秋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