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是。”
徐婉卿也没?再说什么,同应天棋行了礼,便带着自己的婢女离开了乾清宫。
今日给应天棋诊脉的是太医院院判,他说应天棋没?什么大碍,只是身子太虚郁气太重,得好好养着,开了些?调养的方子便退下了。
白小荷按太医的方子去煎了药来,应天棋一看那?发黑的药汁就覺得头疼。
他盯着碗里的药看了一会儿,而后默默把它放到一旁,改问:
“我这病了多久?”
“五日了。”
白小荷看看被他放到一旁的药碗,又抬眸看看他,还是选择先答他的话:
“那?夜陛下回宫后便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第二日一早,哥哥就去请了何太医来,何太医先为陛下处理了身上的傷,两?日后,确认其他太医察觉不到端倪、我们也瞒不住消息了,才对外称陛下病了。之后来的太医果然只道陛下高热诡异,却没?发现陛下身上还有其他伤处。”
白小荷大概将情?况说给应天棋听:
“何太医说,陛下身上的伤是外力击打所致,骨头断了两?根,没?有及时处理,体?内淤血散不出去,加上心气郁结,才拖成了这个样子。何太医要您静养,万不可再随意活动加重伤势。”
“知道了……”
伤势跟自己猜的大差不差,应天棋拉了拉被角,滑着重新?躺回床上:
“你下去吧,我再睡会儿。”
白小荷瞧着他已安详闭上的眼睛,哪里不知他这是想逃过这碗苦药?
“陛下喝了药再歇吧,药凉了,药性就散了。”
“……”
应天棋紧闭眼睛,一声不吭,仿佛已经?入睡。
见状,白小荷默默从袖口里掏出一小只油纸包,打开,里面躺着两?枚蜜饯。
“陛下怕苦,可以吃颗果子。”
“……谁怕苦?!”
应天棋仿佛被踩了尾巴的鸟,扑腾着翅膀就要飞起来。
他坐起来一把夺过桌上的碗,仰头一口闷了,用行动表示自己根本没?在怕的,而后一掀被子,背对着白小荷重新?躺下。
白小荷瞧着他的背影,什么话也没?说,端着空碗离开了。
听见她的脚步声远去,应天棋才皱着脸悄悄爬起来。
转头一看,蜜饯没?被白小荷带走,还静静地在桌上躺着。
于是赶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了一颗进嘴里,紧皱的眉头这才终于舒展了些?。
一连几天,应天棋都?在寝宫里躺着养病养伤。
撞破慈宁宫那?档子事?儿后,他是真觉得前路黑暗没?了斗志,但是想想蝉蝉这条线索,又觉得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不大愿意就这么摆烂放弃。
如此一边养病,一边陷入了挣扎之中?。
在他身体?好全之前,都?需要召嫔妃侍疾,有其他人在边上守着也不方便,应天棋索性就麻烦出连昭天天过来值班,也不需要她做什么,有个人坐那?儿就成。
于是出连昭每日吃着应天棋的点心坐着应天棋的椅子看着应天棋的话本,好不舒坦,却还是嫌自己被日日拘在这宫里,没?个自由。
应天棋也觉得自己这是供了个姑奶奶在身边,天天在床上困着还要挨骂听人发牢骚,他也难受不舒坦。
好在应弈年?轻,这身体?底子好,喝了几天药再修养几天便也没?什么大事?了,下床走动走动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扯着伤口疼得人脑子都?发蒙。
他这边好得差不多了,出连昭自然也不用继续被困在乾清宫“侍疾”。
应天棋感谢她告诉她可以回长阳宫自由活动的那?个夜晚,她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
她没?有一点留恋转头就走,但在离开前,有只喜鹊自寝殿半开的窗飞了进来,径直落到了出连昭的肩头。
出连昭知道,这是妙音阁那?边传来的新?消息。
一路回长阳宫有那?么多双眼睛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