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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眼前的威胁。

太诱人了,诱人到这些人皮囊底下的兽性都快要钻出来了,恨不能立刻压着卢家主上去选茶。

卢家主那冷汗把鬓边都打湿了,只仰起头,求救似的望着贺溪龄。贺溪龄沉默片刻,终是发了话道:“别院之事,确是你卢氏有过。宋阀主既已做出退步,卢氏合该自担后果。选茶吧。”

卢家主的头又垂落回去,他清楚卢氏已成弃子,心头难免生起了一阵悲凉。僵了良久,他起身拍了拍自己衣袍上沾染的灰,走至了案前。他的目光在两个杯盏上打了个来回,旋即端起其中一杯,当先仰头喝下。宋乐珩也慢腾腾地拿了另一杯,同样喝了。

寂然的大堂里,只能听见李文彧一个人在声嘶力竭地吼:“不能喝!宋乐珩你别喝!我来喝!让我喝!”

两个人各自饮罢茶水,张卓曦才松开了李文彧。李文彧慌了神地扑过去,拿走宋乐珩手里的杯子,见里面只能倒出仅剩的一滴水。他气得都快厥过去,想说的话还卡在喉头,就看旁边的卢家主重重趔趄两步,捂住胸口,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那卢家长子见状,又是哭又是喊。宋乐珩示意秦行简把人松开,他便冲过去接住了倒下的卢氏家主。鸩杯的毒发作得极快,卢家主转眼之间便是奄奄一息,不停地呕血。听到喊救命动静的卢氏妇人们,小辈们也都悉数跪在了院子里,被士兵们隔挡着。

喜事换白事,那尖锐的哭声就一阵阵往正堂里头涌。

世家的人面上都作痛惜之色,可心里却是在惋惜这么好的赌局竟是输了。

宋乐珩也不再逗留,起身走到卢氏父子旁。卢家的长子不敢抬头看她,只抱着自己将死的父亲,五指用力到发白。宋乐珩眯眼瞧着院中的阳光,道:“喊救命没用。这种毒,救不回来。你卢氏得长记性,今日你们府上还能有人哭,是好事,往后可不能再出差错了。否则,你们卢氏哭丧的人恐怕就要没了,知晓了吗?”

卢氏长子怯怯颔首:“是……知晓……知晓了。”

宋乐珩又道:“贺首辅,卢氏今日我只给个敲打,也算全了首辅的脸面。外头那口棺材,送卢家主用了。以后卢氏上下,贺首辅得好好指点指点,莫让小辈犯错。不然我怕都城里的棺材,不够卖。”

留了这么一句,宋乐珩带着李文彧等人收兵离开了。她前脚一走,卢家主气绝身亡,卢氏子弟和妇人们都围了进来,跪伏在卢家主的旁边,哭嚎成一片。

贺溪龄看看这些人,没再多说什么,领着世家众人出了大堂去。刚行不远,那卢氏长子拎着衣摆跑出来,拦路跪在贺溪龄面前,用力地磕了个响头。

崔家主道:“世侄,你若要说请首辅为你父报仇这等话,就不用开口了。你卢氏咎由自取,有今日也怪你父踏错了一步路。以后啊,做人把头低着些,别老一对鼻孔朝着天。”

贺溪龄绕开路要走。卢氏长子膝行两步,又磕一头,哽咽道:“小侄不敢。小侄只求……只求首辅和各位世伯看在与我父多年交好的面上,今后周全我卢氏一脉,让小侄及家人以避横祸。”

“今日该为你卢氏周全的,老夫已尽力。卢氏,还是自求多福吧。”

贺溪龄说罢,又要举步,卢氏长子挪了个位置,叩下第三个头:“首辅,家父常说世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世家之利!我父还做了其他准备……”

“慢着。”崔家主摇着扇子打断:“你爹再多做点准备,别把我们一块儿都搭进去了。”

“崔世伯,求您看一看家父做下的准备吧,若能用上,权当是他为世家尽的最后一点心力,只求日后首辅保我卢氏一条活路。”

“什么准备?”贺溪龄开了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