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一人。家父说,人活世上,争权夺利无非就是为了钱权色。宋乐珩向来好男色,所以,家父去寻了一人入都城,本是想做最后保命之用,没料到,还没用上就……”
世家之人听闻这话,都不禁讽笑起来。郑家主更是不留情面地抨击道:“你爹还真是老糊涂了。宋乐珩就算好男色,她身边那几个,哪一个不是天人之姿?怎么,你卢氏是能找到比那几个更好看的?”
“是。这一人,必能讨宋乐珩欢心。”
卢氏长子说完这话,直起身来,拍了拍手。随着他这声暗令,几个家丁领着一人走进了花园里。那家丁两边散开,露出藏于其后的人时,所有的世家中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那神情都变得妙不可言。 W?a?n?g?阯?f?a?布?页?ⅰ?f???w???n??????Ⅱ???????????
郑家主和崔家主互换了一记眼神,由郑家主对贺溪龄道:“首辅,今日属实是闹得难看了些。若将此人献给宋乐珩,说不定,能稍作两方之间的缓和。”
崔家主也道:“少帝登基大典的所需物事皆已备齐,不如趁此机会,一并送去别院?”
贺溪龄着眼那人,隔了少顷,略是点头:“多寻些人,一起送去。”
“
是。”
*
已是入夜,皇家别院里,砸东西的声响却一直没停下,甚至还一波高过一波。什么花瓶盆栽妆奁乐器,都一个不落的从偏殿里头被扔出来,碎了个稀巴烂。抱怨声也没落下,仿佛里面的人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骗子!你这个骗子!说什么要帮我出气,你就没有哪一天不让我担惊受怕!早知道你要用那鸩杯,我就不该跟着你去!你拿自己的命去赌,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啪嗒,又一个青瓷的花瓶被砸出来。
萧铁柱站在长廊上,默默注视着偏殿里拓在窗纸上的人影,听着吵吵闹闹的人声。李保乾和李夫人、李老爷则站在前头一些,正在着急询问蒋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谁又刺激到他家这个哭包了。
蒋律也是一脸为难,道:“就是……就是主公她使了个计,没提前告知李公子。”
“什么计?”李保乾又问。
蒋律还没答,宋乐珩的话音也从偏殿里传了出来:“哎,你别砸了,这都是皇室的东西,顶值钱的,砸碎了多可惜。”
“你……我就要砸!就砸!你知道心疼这些死物,怎么不知道疼疼我!”又一面妆镜被丢出来,然后,嗓音里就开始带了抽噎:“我看你喝那茶,我觉得我人都要死了!我心都要跳出来了!我那时候……我那时候脑子里就想起……想起我在江州城楼上,看着你倒下,我什么都做不了!去他大爷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就是个废物!我要疯了,我真的要疯了!”
“怎么都说哭了,那事儿已经过去了……”
“我过不去!我就是过不去!我经常做梦,梦到我守在灵堂里那几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我要怎么去死!我想跳河,但我觉得淹死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