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什么尊老爱幼,伸手在老管家的人中处用力一掐,喝道:“老头儿,快醒来!”
这人中猛然刺痛,彭老管家也只是半睁开了一条眼缝,迷迷瞪瞪地问:“你来干啥?”
“祖父呢?”姜忆安大声问。
“去看二爷的画去了......”嘀咕完这一句,彭老管家便又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他这种嗜睡的情形与平常不同,像是喝了迷魂药似的,姜忆安直觉不对劲,吩咐完香草去找个大夫来给他看一看,便急忙跑出了松风堂。
匆忙跑出去的时候,顺手从堂内拿了一把削水果的刀,别在了腰间的绦带上。
想到彭老管家说的话,她什么都来不及做,只一路不停得往锦翠园的漱石斋疾奔过去。
还没到山坡上,晦暗的月色下,已隐约可见斋内的青竹楼冒出了浓烟。
姜忆安暗骂一句,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几分。
到了漱石斋外,院门却在里头紧锁着,她用力锤了几下院门,不见有人应声,便提起裙摆退后几步,猛得抬脚踹去。
哐当一声,两扇门板重重砸落在地,震起地上一层尘烟。
她捏紧了手里的果刀,大步流星地走进去,边走边喊道:“祖父!老头子!”
斋内没有国公爷的声音,院中东边的青竹楼上冒出了滚滚浓烟,来福与几个小厮从院里走了出来。
“大少奶奶,您怎么来了?”
姜忆安看了几人一眼,冷声道:“祖父呢?”
来福暗暗摸了下衣袋里的遗令,道:“国公爷与二爷在楼上赏画呢!”
姜忆安神色一变,一双杏眸几乎喷出怒火来,抬手指向那阁楼的方向,喝道:“楼里起火了,你们是瞎了没看见,还是故意不救火?”
来福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似是才刚刚发现,装作惊慌的模样道:“大少奶奶,幸亏你提醒,我这就进去救国公爷与二爷!”
人虽是这样说,却没有动一下脚步,还对四个小厮道:“这里太危险了,你们几个先把大少奶奶送回去,再叫人过来救火。”
四个小厮只听来福的吩咐,闻言便都走了过来,道:“大少奶奶,小的们先送你离开。”
姜忆安睨了他们几人一眼,再看了一眼来福,暗暗活动了下手腕。
她面无表情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话音落下,还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她冷冷一笑,悄然拔刀出鞘。
下一瞬,来福只觉面前一个人影闪过,再回过神来时,脖颈已被冰冷的刀刃抵住。
刀刃毫不犹豫地送入脖颈间一寸深,鲜血霎时冒了出来。
尖锐的刺痛传来,他顿时汗毛倒竖,背上的冷汗湿透了衣襟,慌乱间,衣襟里装着遗令的信封也不小心掉了出来。
“大少奶奶,手下留情啊!”
姜忆安拿刀抵住他的脖颈,俯身捡起信封,扫了一眼里面的遗令。
囫囵看了一眼,虽字认不全,但看到有国公爷的私印与指印,已清楚这是什么用处。
她将遗令塞到衣襟里,冷声吩咐道:“其他的人,立刻滚出去喊人来救火,否则我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马上让他做我的刀下亡魂!”
说着话,她手里的刀刃又往前递了半寸。
鲜血顺着脖颈汩汩流下,来福倒吸一口冷气,额上渗出涔涔冷汗,忙道:“你们快去让人来提水救火!”
四人见状,只好赶紧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