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坐下说话。
过了小半刻钟中,解手的丫鬟匆匆去而复返。
她原担心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子,那二少奶奶会在大少奶奶面前胡乱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她离开时,本来相处得客客气气的两个妯娌,此时一个双手抱臂站着,板着一张明媚的脸,一副恼火的模样,另一个则忐忑不安地坐在长凳上,紧紧抿着唇,几乎要哭了出来。
丫鬟忙走了进去,如之前那般站到温氏的身旁。
姜忆安不动声色地瞥她一眼,忽地握拳锤了下桌子,怒气冲冲地道:“温氏,我看在你是二弟媳妇的面子上,邀请你出来玩,你倒好,我让你教我绣手帕,你还不愿意了,你这是明摆着不把我这个大嫂放在眼里了?”
温氏眼中含泪,哽咽着说:“大嫂,我现在真的没空教你做绣活,我还要给二爷做靴子呢!”
姜忆安冷冷一笑,“你糊弄谁呢?半天的功夫你都抽不出来,分明是不想教我罢了!真是枉我一番好心待你!”
说罢,似是瞧那桌上的小巧的花篮不顺眼,她五指握成拳头,一拳把花篮砸扁,狠声道:“温氏,我今天才算是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记住了,这次我不与你计较,再惹我一次,你就和这篮子是一样的下场!”
说罢,她重重冷笑几声,带着香草扬长而去。
温氏捡起被她砸坏的花篮,眼圈一红,捂嘴哭了起来。
那丫鬟大吃一惊,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但转而一想,那大少奶奶提着把杀猪刀风风火火嫁进国公府,本就是个凶悍的性子,现在在二少奶奶面前耍横,倒也不让人意外。
况且,二爷素来不喜二房的人与大房的人过往甚密,现在大少奶奶与二少奶奶闹掰了,反倒是好事。
她神色一喜,扶着温氏起身,道:“二少奶奶,二爷早说过远离大房的人,大少奶奶既然这样,你以后也不要理会她了......”
温氏拿帕子擦了擦眼角,重重点了点头,“没想到大嫂这么凶悍,我只是没空教她做绣活,她就这么吓唬我,以后我再不与她打交道了。”
说罢,她便抱着砸烂的花篮,红着眼圈回了如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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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奶奶与大少奶奶在园子里玩时闹了口角,甚至,大少奶奶一拳把温氏的花篮砸个稀巴烂的事,很快悄然传遍了国公府。
不过,府里的丫鬟们私下议论起这件事来,都觉得难以相信,因为大少奶奶素来善良仗义,还会为弱者出头,怎会突然这样欺负二少奶奶?
但那二少奶奶却也是温柔寡言的一个人,她还抱着被砸烂的花篮在府中走过,许多人都看见了,由不得人不信。
丫鬟们不相信大少奶奶会恼羞成怒欺负二少奶奶,而是纷纷猜测其中有误会!
江夫人也很快听说了这件事。
虽说温氏给她的印象都温柔沉默的好媳妇,但若说是因为误会,儿媳就一拳把人家的篮子砸烂,她却是不信的。
儿媳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于是姜忆安到月华院请安的时候,江夫人就拉着她的手坐下,先是问了几句她酒坊的事,知晓她已吩咐了酒坊的女伙计治酒曲,便提起了这个话头。
“你告诉娘,到底为何与温氏吵起嘴来了?”
姜忆安笑了笑。
不过短短两三日,事情已传到了婆母耳朵里,那就八成快差不多了。
“娘,这件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但是我今天来找您,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江夫人忙道:“你说让娘做什么?”
姜忆安附耳对她道:“你与二婶闲话的时候,多提提别人家儿子娶的媳妇,像那种家世又好,行事又稳重,还生了儿子的的,尽量多说几家,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