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长女本就高挑纤细,肤色如雪,这衣裳衬得她越发明艳无比,那张脸比在娘家时还要美上几分。
罗氏出神一瞬,便很快回过神来,暗自冷笑了笑。
长女穿这样一件衣裳又如何,她的薇姐儿嫁的可是侯府世子,未来侯府的当家主母,府里还不是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用,这新婚回娘家,定然穿得比她这长女好上十倍!
姜忆安与他们打过招呼,对继母那瞬间变幻几番的脸色视而未见,而是转过身去轻叩了叩车壁,微笑道:“夫君,下车吧。”
贺晋远从车厢躬身走出,姜忆安便牵住了他的手。
他对她微微一笑,默契地顺着她无声的指引,稳当地踩着车凳下了马车。
之后面朝姜老爷与罗氏的方向,拱手道:“见过岳父岳母大人。”
饶是对长女多有不满,姜鸿对这个双目失明温润知礼的女婿却另眼相看。
他当年苦读多年才中了举人,他这女婿十八岁便中了状元,实在是后生可畏,若非是意外瞎了双眼,前途实在不可限量,他深觉可惜。
至于他那长女么,他懒得多看一眼。
女婿就算瞎了配她也绰绰有余,只要她不被女婿休回姜家,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姜忆安看了眼她爹,又看了看继母罗氏,笑道:“爹,娘,今儿是妹妹回门的大好日子,可得万分重视,你们可别不舍得花银子做顿好的。”
听到“银子”这两个字,罗氏的神经顿时像是被锤子敲击了一下,额角隐隐作痛起来。
一想到自长女回京后,像拿钝刀子割肉似的,一次次问娘家要银子,家里的财产都被她要去了大半,她的胸口便发闷得厉害!
偏偏每次长女要银子,她的心又气又疼,但过后在丈夫面前,又不好显出自己小气计较来,还要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真真把自己怄病了好几回!
想到这里,罗氏闷闷锤了几下胸口,连气都快喘不匀了,更没有说出话来。
看到妻子脸色有些发白,姜老爷只当是长女说的话不中听,便瞪了姜忆安一眼,嫌她多嘴,喝道:“娘家的事哪用你操心?你母亲早都准备好了,回家还能少了你一口吃的不成!天气寒凉,莫让姑爷在外边冷着,你们快回家去!”
姜忆安笑了笑,看了眼姜家为了迎接姜忆薇回门,将整个胡同得装扮一新的景象,便叹了口气,幽幽道:“爹,我还以为你和母亲在这里等着,是来特意接我和夫君回娘家呢!闹了半天,原来是为了接妹妹回门啊!害我白高兴一场!”
姜老爷道:“等你和等你妹妹回娘家不是一样,这也值得你说嘴计较?”
姜忆安冷笑,“那我回门的时候,也没见家里弄成这样,更没见你出来接我啊!”
姜老爷一噎,不知该说什么,转头看了眼罗氏,眼中有几分询问的意思。
罗氏心虚地抿了抿嘴,脸上溢出笑来,解释道:“安姐儿,这不怪你父亲,那时是想着你刚嫁进公府,咱们还是低调行事,不宜太过张扬。”
姜忆安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看着她道:“娘,我又不是只怪我爹,我连你和祖母都一起怪的。”
说完,她便看也没再看姜老爷和罗氏一样,拉着贺晋远的手,踩着姜家门口新铺的毡毯,气定神闲地走进了家门。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