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忆安客气得让婶子和堂弟们进屋坐着说话。
秦氏细细问了几句贺晋远的病,待听说他已好转之后,拍着胸口后怕地说:“怎么听说回府的时候昏迷不醒的,亏得一碗药下去醒了过来,老天保佑,晋远这孩子时不时有个三灾八难的,以后可不能再出事了。”
姜忆安笑了笑,道:“多谢婶子关心,我想以后不会了。”
说了几句话,瞧着贺晋远安然无恙的,并没什么大碍,贺晋睿还想问他讨一副字帖,两人便到书房去说话。
因二爷贺知林在院里还需要照顾,秦氏不放心他,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只有崔氏进了静思院,名义上是来探望侄子,坐在屋里却只拉着脸喝茶,没有说一句话。
眼看着二嫂走了,她也不欲多呆,斜了一眼儿子贺晋川,阴阳怪气地道:“你伯母和哥哥们都走了,你也赶紧走吧,再不走,小心你手里的弹弓被人看上抢走了,你还跟个傻子似得不知道呢!”
贺晋川手里拎着弹弓,听到这话,不满地皱起眉头,“娘,你瞎说什么呢?我来看大哥大嫂,谁会抢走我的弹弓?”
崔氏撇了撇嘴,道:“我知道你是来看你大哥的,现在看够了吧?你大哥没事,不用你关心。”
说着话,心里却暗呸了一声,要不是儿子非要缠着她来探望侄子,她才不会踏足这静思院,喝小姜氏倒的茶!
姜忆安眉心一动,忽地想到了什么,手指轻叩了叩扶手,微笑道:“四婶教训堂弟,听起来意有所指,难不成我会抢堂弟的弹弓?”
贺晋川立刻道:“大嫂才不会抢我的弹弓,大嫂上次说了,有空还要教我箭术呢!”
崔氏一把拧住儿子的耳朵,冷笑着骂道:“箭术,箭术,天天想这些没用的?练箭能当饭吃吗?有空不如多练练你那狗爬似的字,用心做好功课,早早给我考个功名出来!”
姜忆安明白了。
四婶不情不愿来看望贺晋远,还当着她的面教训贺晋川,明面上是在揪她自己儿子的耳朵,实际是在这里指桑骂槐。
她也不惯着这位四婶,冷冷一笑,一把将贺晋川护到身后,对她道:“四婶不必这样,要有什么怨有什么气,尽管对我说明白了,大人之间的事,别拿他一个半大孩子撒气!”
崔氏冷笑一声,道:“大侄媳妇,你们姜家做的好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平南侯府已去你姜家提亲了,还用我说明白不成?”
因为记挂着侄女嘉云的婚事,她特意去打听过了,夏世子已去向姜二小姐提亲,婚期就定在过了重阳以后!
这不是明摆着抢走了嘉云的好姻缘吗?
三嫂现在还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了,还不得生气!
今天当着大侄媳的面,她就先为三嫂出这口气!
姜忆安不由深深拧起了眉头。
回府的路上贺晋远突发心疾,她险些忘了姜忆薇与夏世子定亲的事。
她烦躁地按了按眉心,道:“四婶,我那二妹要与夏世子定亲成婚,那是侯府提的亲,应下亲事的是我爹娘,不是我做的主。如果你是替嘉云妹妹的婚事不平,故意迁怒我在这里给我脸色看,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你尽管让三婶来找我,你也不用做三婶的马前卒,这事我犯不着与你吵嘴。”
崔氏一听,嘴唇嗫嚅几下不知该怎么回嘴,脸色气得涨红了几分。
虽是妯娌,她却自矮了三分,处处讨好奉承谢氏。
为谢氏鞍前马后效力的事,她自以为做得隐蔽,没想到竟被大侄媳妇当面指了出来!
这一下就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