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准备祭拜林公子的,虽说昨日接她回来的路上出了意外,他现在身体已经无恙了,祭拜的事不能落下。
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掀被起身下榻。
洗漱完,对镜挽好了头发,还没吩咐设案祭拜的事,香草忽地走了进来。
她抬起一双手来回地比划着,用手语道:“小姐,屋里日常花销的零散银子用完了,该去库房里取一些。”
姜忆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用手语说话,脸上虽是带着笑意,心底却暗暗叹了口气。
她的夫君眼睛有望复明,要是她的丫头有朝一日也能开口说话,那就更好了!
彼时贺晋远还在院中习武,与他打过一声招呼后,她便带着香草去隔壁跨院的库房拿银子。
到了库房,账房先拿了账本让她过目。
姜忆安看了几眼账本,那赤字黑字的记录看得她头大,便放下账本问道:“这账上平时进项都有哪些?支出又有多少?”
账房一一回了,进项如贺晋远所说,主要是他名下田庄的收成,而支出则令姜忆安有些意外,除了日常花销外,每月还固定有一笔两百两银子的花费。
她有些纳罕,“这二百两银子是什么支出?”
账房看了看账本上的红字,道:“回大少奶奶的话,自从大少爷双目失明后,每个月都会给林家二百两银子,这是少爷吩咐的,每月差人亲自送到林家去。”
姜忆安思忖着点了点头。
虽说贺晋远出事后,婆母已给了林家一笔银子,这每月两百两,应是他另给林家的,以报答林公子的救命之恩。
取过银子回到静思院,彼时贺晋远也刚收刀入鞘。
姜忆安几步走到他面前,笑吟吟道:“夫君,感觉怎么样?”
贺晋远唇角微微勾起,温声道:“好多了。娘子饿了吗?我已吩咐小厨房做好早膳了。”
他额角挂着一层清冽的薄汗,姜忆安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道:“早就饿了,今天都有什么好吃的?”
话音方落,院外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转眼间,一群人呼啦啦走进了静思院。
昨晚贺晋远犯了心病回府,不知怎地,府里的人都知道了。
二太太秦氏与儿子贺晋睿、四太太崔氏带着贺晋川,另有几个丫鬟在后面跟着,浩浩荡荡到静思院来探望来了。
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贺晋远不由微微一愣,姜忆安低声道:“夫君,是二太太、四太太,还有两位堂弟来了。”
话音落下,贺晋睿已先一步走了过来。
他上下打量了几眼贺晋远,见他手里还拎着刀,便惊奇地问:“大哥,听说你病了,怎么还一大早便开始习武了?”
贺晋远温声道:“昨晚身体是有些不适,不过已经无碍。”
贺晋睿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那就好,刚从书院回来,听说大哥病了,吓我一跳,没病就好。”
他在泾川书院读书,前岁中了举,正在用心准备明年的春闱,平素大都在书院呆着,今早回府听说了此事,便同母亲一起来探望堂兄。
而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四婶和堂弟贺晋川,于是一群人结伴而行,一起到了静思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