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担着九省提督的重任在边境巡视,不知何时才能回府。
她虽是十分害怕公爹,可若是公爹在府里,她去求上一求,女儿和离的事便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现如今公爹不在府里,她身体又病弱,女儿和离的事,还得指望长子长媳。
江夫人握着长媳的手,沉声道:“忆安,你妹妹与沈家和离的事,还得你和晋远操心。”
姜忆安笑了笑,道:“娘放心吧,不是多大的事,只要嘉月坚决想要与沈家和离,就不会有问题。您别担心,顾好自己的身体,好好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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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沐浴过,姜忆安换了一身柔软舒适的石榴色寝衣,走到桌案前,将烛火拨得更亮些。
不一会儿,贺晋远亦沐浴过,穿着白色的寝衣,黑色缎带覆着双眸,手中拿了一本书册,慢慢走了过来。
姜忆安一手拿起烛台,走到他面前举着烛台晃了几晃,没话找话地道:“夫君沐浴过了?”
贺晋远淡淡嗯了一声。
他什么都看不见,眼前也没有任何光亮,却似能感受到她落在他身上灼热的视线。
他有些奇怪,站在原地默然片刻,道:“娘子在做什么?”
姜忆安若无其事得将烛台放回一旁,笑眯眯道:“没事,只是想好好看一眼你。”
贺晋远怔了怔,对于她张口就来的甜言,不知该说什么,耳畔悄然泛起一抹薄红,默默将手里的当朝律册,放到了一旁。
姜忆安坐在桌前倒了盏温水,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自己喝一盏,另一盏推到了他面前。
想起今日婆母提起贺嘉月要和离的打算,她便与他说起了这件事。
“夫君,嘉月要和离,沈家未必会同意,届时该怎么办?”
她话音落下,贺晋远便微微偏过头来,面朝着她的方向,沉声道:“娘子想怎么处理,依你就可。”
姜忆安眨了眨眼睛。
依她?
她可没读过什么书,不会以理服人,只会以武服人,确定要依她处理?
姜忆安看着他清隽的脸,再看了眼他修长的大手。
他手背上浅浅的擦伤早已好全,她便抓住他的手,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在上面比划了个“砍”的动作。
“那我......套上麻袋揍姓沈的一顿,揍的他跪地求饶,揍的他哭爹喊娘,然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签下和离书?”
贺晋远不易察觉的勾了勾唇,略一颔首。
姜忆安:“?”
她行事不计后果,也不怕沈家报复,他竟没有意见?
“喂,夫君你不是状元吗?你一个状元饱读诗书,做事应该有章法的吧,怎么也像我这般鲁莽?”
贺晋远握住她纤细的手指,极轻地笑了笑,道:“娘子不是鲁莽,娘子心中有谋划,有勇有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