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槁木。
她忍住哽咽,道:“爹,这事能不能以后再提?琳儿还小。”
汪县令:“那你再想想。”
离开汪府,汪净荷魂不守舍,牵着秦琳回了秦家,正巧遇到秦玥要出门。
再过几日就是翻了年,秦玥也要十三岁了,他自小生得壮实,眉骨像秦员外,有些高,目中藏着深深戾气。
他背着手,笑着对随从说:“借住我家的狗男女,那狗男是必死无疑了,狗女也差不多了?”
随从:“就是,狗男女的孩子也必死无疑!”
秦琳吓得躲在汪净荷大腿后。
汪净荷不至于和秦玥争执,等到秦玥走远了,这才带着秦琳回家取暖。
秦玥这日心情不错,和几个随从去阳河边上垂钓。
腊月的天时,阳河结了一层冰,几个随从搬来沉重的大石头,砸开冰,又用竹篙搅动,好一会儿,弄出一个大水坑。
秦玥放了钓竿,旁边自有随从殷勤地备上瓜果。
那人却忘了,秦玥的爹是吃香瓜死的,是另一个随从给他使眼色,他才惊觉,悄悄藏起香瓜。
这点小动作,没躲过秦玥的眼睛,秦玥问:“你们做什么?”
随从:“这……”
怕被秦玥打,他战战兢兢拿出香瓜。
秦玥反而笑了:“切来吃。难不成我爹吃死了,我就会吃死?” w?a?n?g?阯?f?a?B?u?Y?e?í????u?ω?€?n??????②????????ò??
随从立刻谄媚:“不会不会,少爷长命百岁!”
秦玥就说:“百岁就不必了,除非叫我做人上人,否则就算到祖父那年纪,一年上供万银,又有何用,还不是被人当枪使。”
说到感悟之处,他点评起这次“罗刹案”,滔滔不绝。
不远处,一块大大山石后,骆清月抱着一只鸡坐着,胸前挂着吃了一口的大饼。
他听着秦玥的话,心头大惊。
因“罗刹案”影响,从今日起,州学、县学直接休学到年后初七,比起往年多放三日。
骆清月告辞同窗,想着要过年了,便拿今年卖各种东西攒下来的钱,花了一百文买一只肥公鸡回家添菜。
路上,他还喜滋滋地想,若父母亲知道他在县里读书,不止没花钱,还攒了一只公鸡和十文钱,该有多开心。
走到附近,他累了,坐背风处歇歇脚。
没多久,他就听到秦府一众随从的声音。
骆清月知道秦玥的个性,根本不敢和他对上,就躲了起来。
结果,却叫他听了满耳朵的秘闻。
他心跳得极快,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只能捂住嘴。
不动还好,一动,他和那公鸡对上眼,正祈祷公鸡别出声,畜牲还是畜牲,突的:“咯咯咯。”
随从:“谁在那!”
骆清月丢了鸡,狂奔而去,然而他的脚力比不上成年人,眨眼间,几个随从把他押了回来,按在地上。
秦玥低头,说:“哦,是骆清月,荣合堂的得意学生。”
骆清月脸贴着雪地,被冻得做不出表情,因他手上紧紧攥着什么,秦玥骤然狂踩他的手。
他的尾指被踩折了,痛得大叫一声,松了手,十文钱掉在地上。
秦玥大笑:“你们看他,就为十文,哈哈哈!”
众人也大笑,松了对骆清月的钳制。
骆清月赶紧挣脱,低着头用肿胀的手,小心翼翼地捡着铜钱。
他越这般,秦玥与其他人笑得越欢。
笑够了,秦玥说:“我有个问题问你。”
骆清月以为秦玥要放过他,忍着手上痛楚,道:“请问。”
秦玥:“你知道‘溺毙’这两个字怎么写么?”
骆清月突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