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三番,想插手淮州阳河船运?莫不是和大理寺少卿同流合污?”
一御史应和他,道:“启禀陛下,臣要参大理寺少卿武材德,滥用职权,从阳河县敛财!”
顿时,朝堂炸开了锅。
段方絮紧捏笏板,凝眸。
阳河县的秦员外之前的靠山,就是大理寺少卿武材德。
保兴八年,秦员外造了八十一座木罗刹,运到京中,以孝敬武材德这一脉系的官员。
后来,武材德审理秦国公幼子案时,并没有留手,他和秦国公结仇,秦国公寻仇到秦员外身上。
秦员外为了秦玥,也为了更大的权势,借机另攀秦国公府。
武材德在阳河水运的关系,也被秦国公吞下。
有旧恨在,武材德为三部提供阳河的消息,但不管如何,秦国公也不干净,便以为秦国公不会参他。
算盘却打错了。
当即,武材德出列跪下:“臣冤枉!”
亦有别的御史出来,参秦国公和秦员外私下往来交易。
秦国公说:“阳河水运所得费用,一笔笔都清楚记录着,只用于宗室。”
“至于我受贿?李大人,可不能平白无故,血口喷人啊。”
皇帝缓缓翻着奏折,任由底下众人吵。
突的,他“啪”地合上几本奏折,底下众人收了声音。
皇帝说:“若武材德贪污,和段爱卿又有什么关系?”
那御史躬身,大声道:“八年年初,秦聪运了一批木罗刹,藏匿金银,赠给武材德,武材德又转赠萧山书院张敬。”
听到这,站在后排的段砚满手汗,心跳如擂鼓。
他不由出列,道:“启禀陛下,众所周知,萧山书院张院长从不与朝官往来!”
左右官员全都看向他。
满朝对“萧山书院”,并不陌生。
段方絮当年也是萧山书院学生,眼下上朝的官员里,除了段家兄弟,还有五六名官员,曾在萧山书院进学。
算上外放出京的官员,能轻易凑出二、三十人。
若张敬卷入罗刹案,说明他所谓不与朝臣往来皆是虚的,别人倒也算了,牵扯过深的段方絮首当其冲。
段方絮闭了闭眼。
皇帝将奏疏全都砸到地上,道:“宣霍征。”
朝中众人噤若寒蝉。
霍征这几年升至禁军统领,只听令于皇帝,满朝唯有他,能带刀行走御前。
他穿着锁甲,戴着兜鍪,盔帽却遮不住横在他左脸上的刀疤。
他“噔噔噔”走进宣宁殿,单膝跪下:“陛下。”
皇帝:“带五百禁军,去查萧、房、周、张……看看谁家藏着木罗刹!”
段砚突然想起,从前陆挚曾提过张敬府中有罗刹。
他身子微微摇晃,恨不能插翅飞去城南,告知噩耗,可他做不到。
而此时,训练有素的禁军士兵,步伐整齐,披坚执锐。
他们包抄大理寺少卿武材德府上,如狂风过境,在女眷尖叫哭喊声里,搜出十余尊还没处理完的木罗刹。
几个士兵砍木罗刹的头,费劲再掰开,倒出里面的珠宝。
不多时,没有入仕的周举人家中,也被搜出两尊木罗刹。
……
雪停的时候,禁军包围了城南张府。
张敬和姚益夫妇坐在正堂,姚益试着拿起茶壶倒茶,可是手一直在抖,林道雪倒是比他淡定,掐住他的手。
仆役跑来:“老爷,不好了,官府来人!”
张敬看着比姚益稳重,就是胡须有点乱,他站起来,禁军已闯入张府,霍征也随之抵达。
张敬:“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