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晃酒水,温和一笑。
姚益倒吸一口气,抚心口,后悔不已,道:“偏生道雪昨日走了!又叫你在我眼前得意一回!可气!”
也是他非要知道,陆挚只管喝酒,等他发过牢骚。
说是这般说,姚益想到一事,说:“我手上还真有一桩活计。那个林伍,你还记得?” W?a?n?g?址?F?a?布?页?i????ù???€?n?????????5????????
陆挚:“请王秀才做诗那位?”
姚益:“是他。”
姚益性格圆滑,短短一年半,和阳河县乡绅都交好,就是与林伍那种品性的,也混成能吃酒的浅表关系。
姚益道:“下月,他要去州府拜访一位老大人,正愁请帖如何写,要我相帮,可我的字不出彩。”
“你若是不嫌弃他是个清客……”
陆挚笑了:“并不介意。”
姚益心知,陆挚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心胸非一般人能比,便是林伍曾要坍他的台,他依然不介怀。
这就让姚益更嘀咕,陆挚心中到底有多厌恶秦聪,才会提到他,就沉了脸色。
自然,他不便探得缘故,暗自提醒自己,莫提秦聪。
这种写拜帖、碑文的活,文雅一点,就叫“润笔”“撰碑钱”。
陆挚也有想过卖画。
不过,若非到不得已的地步,他不想卖画作。
他如今沉寂,没什么大的声名,要在阳河县卖画,最终还是卖给姚益,总是他占了姚益便宜。
再者,绘画付出的心力更多,耽误读书,而画作质量,还更重一个“心”字。
至于写字,他发挥寻常水准就行。
半夜,陆挚辞别姚益,回到延雅书院。
他躺在简易搭靠的床上,盖着被子,几度要睡,却突的惊醒,摸摸身侧,却是凉嗖嗖、冷津津的,少了一缕温香。
他心内感慨,人真是“由奢入俭难”。
又暗想,此后若无大事,再不和姚益夜里吃酒了,免得不得回家,不得见她。
…
如此一来,陆挚接了些润笔的活,都是在延雅书院写完,云芹也不知情。
云芹也琢磨着买好的纸笔,得去县城,这得专门找个时间去。
他两人见面,因心内揣着“小秘密”,有时候看着对方,就不由笑了。
陆挚就问:“你笑什么?”
云芹:“那你笑什么?”
二人方觉有点傻,可心中像喝了蜜水,甜滋滋的。
很快,邓巧君出了月子,期间,邓家父母携礼登门几回,何二舅二舅妈对邓巧君,便几回嘘寒问暖。
这日,邓巧君为女儿办了满月酒。
女孩儿还没大名,家里一直“囡囡”地叫。
最近家里来了一窝燕子筑巢,很是喜庆,何老太便给囡囡取了个大名,叫金燕。
邓家很满意,打了一只纯金的燕子,半寸长,给小孩儿戴,压压邪祟。
别说韩银珠,李茹惠也有歆羡。
云芹看着那漂亮的金子,双眼也放光芒了。
这世上,应当没人不喜欢金子。
一时,韩银珠嘀咕:“生的又不是儿子,只管当宝贝了。”
天知道这句又叫谁学给邓巧君,她怒气冲冲,去西院掐着腰骂:
“大嫂子,你不也是女人生的?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我还没骂你,该你日日守活寡!”
“守活寡”这三字,死戳韩银珠肺腑。
她恨不得冲出去,什么体面也不要了,和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