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巧君:“又没铜板给你。”
云芹笑了笑,说:“这次不收。”
见她面色苍白,云芹扶起她,让她靠着枕头,吃下这杯水。
往日寻常的一杯水,此时竟十分清冽甘甜,邓巧君一阵咕咚,她喝完还想要,云芹便又给她倒。
忽的,邓巧君道:“我给你一锭银子吧。”
第46章 生子方。
云芹不大理解, 她只是倒个水,邓巧君却要给她银子。
早知道多倒几杯了。
捧着一锭钱回东北院,云芹给砚台加水,就着余墨准备记账。
翻开账本, 在把这笔钱记进去前, 她想了想, 又收起账本。
她看向房里那副《小鸡炖蘑菇》, 那纸与墨很好, 到现在,画都没掉色。
目光随之,落到桌上的竹编笔筒里。
去年还有一支簇新的狼毫笔,现在笔旧了, 毛也没那么顺。
云芹决定,她要用这笔意外得来的钱, 悄悄地,给房里添点笔和纸。
…
延雅书院里, 春日午后,暖风熏人,学生昏昏欲睡, 避过“冬眠”,还有春困。
陆挚也是那个年纪过来的, 知道难以避免,不大强求,让学生歇息片刻, 他自己也拿起水囊喝水,醒醒神。
水囊旁,有个收拾了干净衣裳、干粮食物的布包裹, 打了个结。
陆挚想起云芹收拾东西的身影,不由笑了下。
今晚他和姚益吃酒,恐归去太晚,便宿在延雅书院,先前冬天前,也有一次。
过了春分,天色暗得晚,待得夕阳斜照,学生们一一离开延雅书院,陆挚也锁了书院,带着包裹去山外有山。
姚益既邀了陆挚,就没其余闲杂人等。
他屏退了丫鬟小厮,握着酒杯,对陆挚道:“今夜不醉不归!”
这几日,姚益心情不甚好。
妻子林道雪在外呆了几个月,家中一月一封信催着,何况孩子也需要娘,她还得回蜀地。
昨日姚益把人送走,心中很挂念。
听着友人发泄,陆挚缓缓啜了一口酒,对他和妻子分别的事,自是些许同情。
酒过三巡,姚益果然微醉,便说陆挚:“待得两年后你进盛京考试,你就懂我今日的惆怅了。”
陆挚抬眉:“何以见得?”
姚益:“到时你母亲妻儿在阳河县守着,就是你的牵挂了。”
陆挚顿了顿,他没直说,他要带着何玉娘和云芹,离开长林村,一并去盛京。
虽处处要钱,可这几年,他定会攒够。
想到钱,他向姚益举杯,道谢:“延雅兄,这段时日,谢你的接济。”
姚益一愣,忙也举杯相碰,笑道:“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些客套话。”
陆挚不绕弯,直说:“我想问,可有活计能挣钱。”
姚益险些叫酒水呛到,咳嗽几声。
到这个月,陆挚欠下他的三十多两,也就结清了,按理说,他没有急用钱的地方。
他疑惑,问:“拾玦,你是哪儿缺钱了?”
陆挚心下,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但再这么一两个铜板攒下去,怕到明年也不行,不动现在有的,就得开源。
陆挚犹豫了一下,问:“你真想要知道?”
看来不是提不得,姚益便起了八卦心,坚持道:“那是。”
陆挚:“我想给云芹打一副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