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风檀已经没有再束胸了,下一瞬意识到自己冒犯了她,俊秀的脸庞涨得通红。
风檀自然也看到了他注视着自己胸|前的目光,从容道:“举朝皆知我为女子,束与不束,都没什么所谓,那便不再需要束缚自己。”
晋安明白风檀的意思,她从来都是一个旷达的人。于是目光又挪移到她的小腹,满京传言,永乐公主怀了大桦皇帝萧殷时的骨肉。
风檀喝了口馄饨汤,放下碗筷抚着自己的小腹,挑眉看向晋安,逗他,“这孩子出生后唤你一声晋叔如何?”
晋安张大嘴巴,想发出声音又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当真......”
风檀笑道:“当什么真,自然是假的。”
晋安一口气提起又放下,冷哼道:“还是这么爱捉弄人!哼,檀哥儿,我告诉你,我升官啦,我如今已是五品大官!”
风檀问道:“哪处衙门任职?”
晋安挺了挺胸|脯,一副牛叉哄哄的模样,“咳,我如今已是工部五品营缮清吏司郎中,正五品呢!”
“恭喜升官!”风檀为他表示祝贺,又看了看今日晋安闲适的装扮,问道,“今日没上值啊?”
晋安道:“今日我休沐呐,听闻你近日回朝,巴巴地来街上等着,又在车队中没瞧到你,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自己单独上街了!”
说罢,他又意识到了风檀的性别问题,摸了摸鼻子道:“不对,不对......叫檀哥儿叫顺溜了......”
“不妨事。”风檀笑着道。
晋安看着她一如往昔仿佛又哪里变了的模样,道:“世事如棋,檀哥儿这场局赢得漂亮,但朝堂上那群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我听家父讲,六部中仅礼部一个部门,就洋洋洒洒写了数十道驳斥你的辩疏......”
风檀道:“晋安,兵道即王道。”
......
“她手里握着重兵,你以为陛下还能奈何得了她?”景王坐在金丝楠木桌案旁,反问道。
金丝楠木桌案的表面光滑如玉,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桌案上摆放着各种珍贵的摆件,玉雕、珊瑚、玛瑙等应有尽有,每一件都晶莹剔透。
礼部尚书龚亦彬目光落在那件青玉蟠蛇摆件上,蛇身盘绕成圈,头部微微抬起,眼睛炯炯有神,姿态慵懒却又透着无尽的威胁,它不需要言语,不需要动作,仅仅凭借那阴毒的气质,便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它正如景王一般,看似在权利棋局中温和从容,实则贪欲不比楚王少一点,甚至用得全是阴损毒辣的招数。楚王门下兵部与户部在他身亡后并未倒戈,而是选择了无所依附。景王知道,这是崇明帝的意思。朝堂中没了可以与他相互制衡的人,向来多疑的崇明帝不会允许他一家势力独大,威胁到他的皇权。
龚义彬是官场上的老人儿,他当然知道这一点,因此面对景王带着嘲意和恼意的话小心应对,“永乐公主手下势力足以翻覆一个王朝,她选择回朝改革旧制,有直接推翻崇明帝政权的本事,又只是用军队威胁大晄没有付诸实际行动......足以看出她的心远没有楚王狠,她并不想要百姓涂炭,终究只是个女流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