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却又透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冷意。身后舞伴由殉葬服制换成了宫装服制,她们亦步亦趋跟着她下了舞台,缓步走到宾客宴席中。
田螺姑娘的眼神紧锁着离舞台最近的身着锦黄色衣衫的肥胖公子哥儿,像是在用一种无形的丝线将他缠绕起来。男人被她的目光吸引,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眼神中既有恐惧又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望。
田螺姑娘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她轻轻地抬起手,手指在男人的脸颊上划过,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男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脸颊传遍全身,却又被一种莫名的兴奋所充斥。
田螺姑娘开了口,声音一如她本人般魅惑,道:“我是谁?”
公子哥儿眼神有些迷离,道:“美人儿,你是田螺精。”
“不对......”田螺姑娘伸出手指抵在他唇间,红|唇微勾,道,“答错了可是有惩罚的哦。”
公子哥儿握上她的手指,狎昵的揉弄着,并道:“美人儿,你要怎么惩罚我?”
田螺姑娘掩唇而笑,身后有人递上一盏酒水,她递到公子哥儿跟前,“罚酒一杯。”
那公子哥儿就着她执酒的手饮下,看她的眼神有如拉丝,田螺姑娘唇角的笑容弱了些,道:“睡吧。”
随着她一句话落下,黄衣公子哥儿果真一头栽在了桌子上,旁侧宾客“哎?”了一声,田螺姑娘又拿着酒杯向他走去,问道:“我是谁?”
他也道:“是田螺姑娘啊。”
暗红宴厅里的光芒衬着田螺姑娘犹如艳鬼,额角贴着的银点泛起光来,“那么也请大人满饮此杯。”
就这样,宾客们一个又一个倒下,田螺姑娘点着细碎的舞步走到风檀跟前,问她道:“小公子,我是谁?”
风檀抵住她递来自己唇边的酒盏,抬起眼睫对上她的眼睛,道:“贵妃。”
田螺姑娘一惊,手中酒盏打落,清澈的酒液泼洒一地,些许溅到了她裸露出细白双|腿的裙摆上,她往风檀跟前靠了靠,用眼神细细描绘着风檀此刻平平无奇的少年脸,道:“小子在混说什么?”
百相生没有否定,风檀便知道自己所推测不错,她将自己心中的推理说了一遍,“漫天红绸暗指囍事盛大,而洞房花烛夜白烛高燃,意味着它只是属于田螺的一个幻梦,正对上‘云鬓花颜金步摇14,芙蓉帐暖度春宵’。田螺姑娘敲碎了自己的壳,从里面一点点爬出来......壳是坟墓,正对上‘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爬出来后的你眉目间装点着梨花妆......”
风檀拔下百相生鬓边的一支步摇,道:“正对上‘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以舞曲反讽君王,你很有才华。”
百相生排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