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慑,现在萧轹灵也必须动手解决掉风檀,并且如何解决掉她且不被萧殷时弄死是个关键问题。
班骅芸的疾言厉色响在耳侧,萧轹灵看着她,慢慢只觉她的声音入心之后结了暗黑果实,它们在心中叫嚣着:看啊,你们十几年的母女情分,还不如风檀仅出现的几个月。既如此,不如让她为你所用,做个死得其所的垫脚石。
完美计策的成形只在一瞬之间,萧轹灵面露悔色,眼泪从清亮眸子里滴滴落下,她本就长得似朵出水白莲,如此作态一下子便让人软了心肠。
她跪下身,握着班骅芸的衣衫,泣音凄凉地道:“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我不会对风檀做什么的......”
班骅芸终究养她一场,长叹一口气,抚摸着她的墨发道:“好孩子,嫉妒会让人陷入欲|望的沼泽,我们女人活得本就艰难,又何必互相为难......前金难买一回头,回头做回真我吧。”
“伯母教训得是,”萧轹灵垂下眼眸,所有见不得光的心思都被她很好地掩在瞳孔之中,一语双关道,“那就......做回真我。”
***
班骅芸到底抚养了萧轹灵多年,所以萧轹灵为她选择了一个相对舒服的死法。既然班骅芸喜欢和风檀品茗而聊,她便将毒粉擦在了她经常用的茶盏边沿上,慢性毒药效用发挥得慢,她死那日,萧殷时恰好从昏迷中苏醒。
听闻班骅芸的死讯,他脸上没什么太大的异色,只淡淡问了几句事情的来龙去脉。
朱七将刑部会同大理寺调查得来的结果原话传达:月余来,夫人每日里为解风檀闷,日日都请风檀品茶,全程有机会接触茶盏的人只有风檀,而且她也有杀死班骅芸的理由——班骅芸毕竟是萧殷时的生身母亲。
朱七话毕,萧殷时从榻上起身,帷幔擦过他精瘦后背与光裸手臂上薄而有力的肌肉,随手接过宫女跪呈而来的袍衫覆在身上,问道:“两个衙门探查的结果完全一致?”
朱七颔首,道:“是,种种迹象都表明,风檀是杀害夫人的真凶。”
萧殷时语气淡淡,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朱七道:“约莫一个月。”
萧殷时道:“都谁来看过?”
朱七回答道:“只有夫人和公主来过。”
萧殷时声音变冷,道:“没有旁人了?”
“没有旁人。”朱七已经愈发摸不准萧殷时的心思了,他觉得主子好似完全和黑暗融为一体,城府极深,“班夫人的死对公主影响很大,她已经哭晕过去了好几次。”
偌大的三足加盖的铜香炉镂空处往外氤氲出淡淡沉香,萧殷时自深殿中走出时带得它们随之荡开。他坐上紫檀桌案后的那张黄金龙椅,大病初愈后笼盖四野的气势从中透出,听完朱七汇报,自始至终脸上都没有什么分明的表情。
他将昏迷这些日子落下的讯息一一阅览而过,翻到其中一张信笺时眼神忽而锐利起来,道:“崇明帝仪驾到哪了?”
朱七道:“估摸着日子,也就是这两日要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