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让你打一巴掌泄愤就够了,再骂一句,我来真的。”
没讨回一点便宜,风檀面上覆了层薄薄戾气,道:“逆风执炬,早晚大火焚身。”
“已经大火焚身了不是么?”萧殷时言语不清白,落在风檀脸上的视线意味难辨。
九世轮回,一世一重叠,没人闯入他的因果,只有风檀,不知死活地诱|惑他,讽刺他,利用他,最后还想全身而退,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风檀道:“萧殷时,你深夜前来,除了辨我性别,还有别的事吧。”
萧殷时道:“食俸之人,司牧地方,奉陛下命,我来亲自审你。”
风檀讽刺道:“那大人的审法可真够无耻的,还要问我什么?”
蜡烛将尽,萧殷时慢条斯理重燃了一支,慢慢踱步到主审官的位置上坐下,翻着案本问道:“你为风有命辩驳,与她什么关系?这是提审,不可含糊陈词。”
他在告诫她此时身份的转变,风檀默然一瞬,道:“我是她的学生,当年风有命在麟州创办女学,我家中贫寒,上不起学堂,女学不要银子,教书先生是当地名家贵女,有时风有命会亲自来教导,若无她,我不会读这么多书,也不会有机会入仕。”
不知萧殷时信了还是没信,他又紧接着抛出下一问,道:“你说高聿诉状是假,可有证据?”
这个问题今日两位副都御使已经问过,风檀道:“案本上写着,我回答过。”
萧殷时靠上椅背,道:“现下是再审,重新回答。”
风檀抿唇,道:“高聿临死之前,写下了一纸诉状。”
萧殷时道:“诉状在哪?”
风檀道:“在我手中。”
萧殷时看着少年沉静的面容,道:“呈上来。”
风檀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这纸诉状要在众人见证下展开,如果唯独对着萧殷时......他会不会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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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孑立在堂前的身骨笔直,萧殷时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不信任他,“不让我瞧也无妨,明日上朝,你自拿着便是。”
上朝?不应该是三司会审么?
何况崇明帝已经九年不上朝,这是要在朝堂上重审女祸案么?
萧殷时看透风檀的心思,简单解释道:“风大人巧舌名声在外,陛下恐三司降不住你,让内阁和六部九卿连夜写了辩疏,明日每人轮流与你论辩......眼睛睁这么大,怎么,受宠若惊?”
风檀心中希冀有些沉落,她知道崇明帝不会轻易放风有命出来,但如此庞大的阵势的确在她意料之外,“凡事都要按《大晄法典》来办,法典既已因公主之死而更改,再轻易改回来只会让天下群民认为法不可法。”
薄光掠过萧殷时凉薄眼底,他没什么温度地开口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做局做得风生水起,为救一人一局一局将整个朝廷陷入股掌,岂不知过刚易折,你要动整个大晄的立朝根基,崇明帝焉能容你平反女祸案?”
不能说得过多,说得过多就没意思了,萧殷时看着风檀冷淡如水的脸庞,牵起唇角笑道:“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