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眯了眯眼道,“本官自然是已将证据呈上,明日帝京邸报自会刊登,届时你便会知晓。还有......本官任职刑部尚书已十二载,凡经我手,没有冤案!”
风檀心中惊怒交加,崇明帝示意高聿要处死婉娘,高聿正好为满足自己残忍本性虐杀婉娘,以此类推,八年前的女祸案中在浮屠狱里被关了三个月的一百三十位女子,又遭到了怎样的虐待......
崇明帝与萧殷时的想法不谋而合,都是想要婉娘做这个替死鬼以混淆大众视听,届时再引蛇出洞,抓住真正的主谋。不同的是,萧殷时在与风檀的交易中为保婉娘性命要假死结案,而崇明帝并不在意一个娼妓的死活,所以他指使高聿直接杀了婉娘。
风檀定了定心神,以她的身份地位无法撼动高聿,只能盼任平生脚程快些,她无论如何都要拖到萧殷时过来。
风檀看着高聿老神在在的脸庞,低嘲道:“没有冤案?那么还请高大人直面我的问题,若你真是一个辨明冤枉的好官,为何今日提审经过无人记录在案?”
寒雾涌向窗台,浮屠十三层里雾霭渐起,十三层外雾月迷津。
“岳玉达说你世事洞明,我看却不尽然。本官把话都说得这样明了,风大人装傻|逼问又有何意义?此案供词在就在这里,”高聿从窗前站起身来,身后沉雾与他渐浸渐融,他拿起陈放在桌案上早已写好的供词,对着婉娘笑道,“喏,本官在这看你颠鸾倒凤也看累了,早点画押,本官也好早点下值。”
婉娘嘲笑一声,又仰天长笑不停,像是魔怔了般,笑够了一步步走向高聿,足下血迹斑驳,她好像一点痛意也感受不到,直到距高聿半尺之遥,才缓缓道:“高大人深得君心,真是好一只忠犬!”
夜枭桀桀,扑棱着翅膀飞离窗口,甩下的羽毛无声无息落到阴暗的墙角里。高聿被风檀叱责尚可忍受,但是被一个毫无尊严与地位的娼妓如此评论绝不可忍,他刚想拿人,便被婉娘忽然凑近的血污的脸惊得一滞。
“高聿,你这张老脸下到底吞吃了多少人命,人常道坏事做尽丧尽天良是要下地狱的,你瞧瞧我,上辈子或许做了不少恶事,今日进了这阳间地狱。高大人,我帮帮你,免你死后入地狱受尽酷刑。”
窗外雾夜漆寒,身前女子形容阴诡,高聿心中咯噔,忽觉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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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婉娘拿起手中的铁梨花,手起花落,一把刮上了高聿的脸,锋利的开花贴片将面皮剜开,离开时深深带起皮肤下的血肉,顷刻间,两人之间下了一场血肉淋漓雨。
“啊!!!”高聿长啸痛呼,伸臂猛力推开婉娘,捂着满是鲜血的脸痛叫道,“快,给我抓住她!给我抓住她!”
铁梨花哐啷一声落地,婉娘双臂被两名狱典紧紧勒住,她笑得涕泗滂沱,高声痛骂,声音里悲怆欲绝,“哈哈哈!没杀了你倒是可惜!我该杀谁呢?哈哈哈!是昏聩无道的昏君,还是这不公平的世道!哈哈哈!我谁也杀不得!就这么烂下去吧!这样的世道,就该烂到发馊发臭!”
“反了!反了!”高聿颤着手指指向婉娘,大声道,“打!给我打!让她先在供词上按了手印,然后你们给我把她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