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暗影间横斜着古籍暗影,萧殷时在昏光里注视着少年沉静的面庞,“溯白行踪未露端倪。” W?a?n?g?址?F?a?B?u?y?e?i????ü???e?n?????2???????????
风檀颔首道:“那就对了,他们走得不是明道,是暗道。只有偷渡到海上,才能如此无声无息消失在帝京。而临漳海域群岛诸多,岛屿位置随海流变幻不定......恶灵岛的位置,或许就在溯白身上。”
方才她在翻看《大晄地理奇谈》一书中注意到‘鲛斯族皮肤与常人有异,冬日纹身不显,唯有夏日海浪滔涌,纹身方现’这句话时,心中便有了这样的猜测。既然背后主谋以溯白为指南针,又不肯泄露半点藏匿银两地点,那么最万无一失的方法,就是将航线图纹到本就是鲛斯族的溯白身上,利用他们族类特有的皮肤特点,保证只有知道核心机密的人才能看到这张航线图。
萧殷时倒了杯茶递到风檀跟前,道:“你说得不错,线路图的确就在溯白身上。”
风檀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沉默少顷后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润嗓,道:“大人又是一早就知道?”
风檀是通过任平生给她的临漳海域资料辗转得知,而萧殷时早在见风檀的第一面时就拿着《大晄地理奇谈》在看,结合那日她审溯白时得到的讯息,想必他早就有了揣测。
萧殷时将《临漳海域诡事录》调转面向对坐的风檀,手指停在翻开纸面上的一行。
风檀念道:“建明庚子,普世圣母祀日,余挈族人同游恶灵岛,适逢邪门局,焰火滔天,女灵尽噬。”
风檀眉目间泛上不解,问道:“大人,这与本案又有什么关系?”
萧殷时言简意赅道:“想要登岛取财,必要的准备工作不能少。”
“大人,”风檀将茶盏重重磕在桌案上站起身来,声音里添了不少凉意,“我与你之间的交易是我帮你审问溯白,探查出国库银亮的下落,换你救出婉娘,我并没有要与你继续查案的约定。现下我已完成属于我的任务,该大人完成大人要做的事情了。”
萧殷时微仰首,稀薄的光线映出他眼底的阴刻与冰冷。盯了风檀半晌,他漠然地嗤笑出声:“风檀,从我把国库失窃案告之你那刻起,你就跟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事情没办完,你现在想跳船......”
他声音低沉了些,像是地狱阎罗的低吟,“风浪太大,你只能做个落水鬼。”
湛黑犀利的眼神透出一股近乎病态的阴鸷与冷漠,像是猎手对猎物志在必得的审视,他明明静坐居下,却有难以言喻的威势侵袭到风阮面前。
风檀不避不让地对上萧殷时的视线,少女身上那天地不怕的锐气笼了上来,“萧大人心中有乾坤,风檀也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落水鬼,帝京诡谲,我本就在风浪中,又何惧巨涛吞噬?”
她来帝京要办的事还没办完,涉足一个与她无关的案子毫无裨益,与萧殷时做交易的初衷只是为了救出婉娘。
两个人一立一坐静然对峙,藏书阁中唯有烛火微晃。萧殷时感受到少年身上似曾相识的孤勇,不怯不退不畏强权,却也过刚易折。这个道理他不准备跟他讲,只是慢悠悠抛出早已备好的诱饵,“刑部郎中一职空缺,办完此事,我举荐你坐这个位子,少熬几年资历官升五品,风大人意下如何?”
风檀心中审时度势一番,萧殷时任职左都御史,身为都察院的掌舵者,每年都要督查考评官员的政绩,若他能保举她升至正五品,那么以后在为先生谋划翻案一事上的确方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