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娘好好说说,让她见我一面。”
“爹,我说了,娘怕阿离不高兴,对我大不如从前,怎么可能听我的话。”她低着头,作伤心难过的模样。
“我知道了。”玉之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娘过去最疼的人就是你,你一定要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出事。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你立马派人去知会我。”
她应着好,眼皮遮盖住的眸子中,尽是恨意与讽刺。
等听到玉之衡山临走之前还让她遇事找玉敬贤商量时,心头更是恨。
人人都说他们兄妹感情好,可是上辈子她在侯府被人冷落时,那个所谓的大哥连面都没有露过。
这一世她沦落至此,也只得了对方二十几两银子的打发,过后还避着她躲着她,生怕被她缠上。所以她恨每一个因为她身体里没有流着沈家的血而弃她如敝履的人,包括玉敬贤。
“大哥课业落了些,唐夫子先前派人来知会娘,说是要将大哥留在府中,好好帮他补一补。”
“这样啊。”
玉之衡又是一声叹息,没再说什么。
他离开的背影再无往日的挺拔,瞧着有些佝偻。
玉流朱死死地盯着,任由恨意流露在目光中。
远处传来车马声,紧接着一辆马车驶近。
近到有光亮之处,她打眼看到跟在马车旁的夏蝉,紧走几步进府,然后躲在门后面。
马车停稳后,她以为下来的会是沈青绿,却不想看到一个完全出乎她意料的。她瞳孔巨震着,震惊地看着那人。
那么清冷淡然的人,竟然会扶别人下马车!
她掐着自己的掌心,因为恨与怒,整个人都在抖。
上辈子九叔为自己出头,惩治为难她的婆子后,她很是感激。再遇到对方时,有意与之攀谈搭话,但换来几句客套的话。
那时她还以为九叔性情冷淡,能与她说上几句已是难得,没想到在她讨厌的人面前会如此自降身份。
为什么会这样?
橘黄的灯火中,绿衣的少女面若桃李,有着让人眼红的娇艳,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含苞待放般的瑰丽。
极美,极媚。
甚至与人告别时的随意挥手,都透着魅惑人心的妖娆。
而那个上辈子鲜少与人亲近,却待她不同的男子,也像是受到了蛊惑,满眼的深情痴迷。落在她的眼里,嫉妒与恨意相互交加着。
难道重活之后,她所有的一切都要被夺走吗?
沈离,沈离!
沈青绿喝过醒酒汤之后,酒意基本散尽,身上闻着还有酒味,脑子已完全清明。
夏蝉却是不放心,执意扶着她。
她进门之后,突然朝不远处的角落看去。
“出来吧。”
玉流朱慢慢现身,眼里的恨意未消。
今日倒是巧,两人穿的都是绿衣。绿衣如柳如烟,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面貌。一个被衬得更显病弱,脸色看起来也不好,另一个则似绿叶托花,桃夭柳媚活色生香。
这般鲜明的对比,玉流朱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她们的差距在哪里。
“你是不是故意勾引了他?”她发恨的声音里,有几分颤抖。
勾引这两个字,让沈青绿觉得可笑,内心深处隐有卑劣的念头一闪而过。
“你说的不会是慕寒时吧?”
“你……竟然对他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