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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地回着,余光瞟到慕寒时在看自己,那眼神无比的深邃,像极不见底的潭水,水面上却飘浮着潋滟的桃花。

这是什么意思?

慕寒时这张脸,但凡是见过的人,皆是过目不忘。庄兰漪也仅是偶然见过一回,犹记得自己当时的惊艳与惋惜。

如今看到他与沈青绿在一起,目光中痴情流露,无端生出几分说不来的滋味,似羡慕也似嫉妒,下意识就想贬低一二。

“早就听说慕九爷克父克母,是孤煞之命,没想到和你这个傻了十几年的人凑到一起,我瞧着你们倒是般配得很。”

沈青绿一个抬手,手里的筷子就飞了过来,一根掉在地上,另一个根恰好打中庄兰漪,在那石榴红的裙上留下油印子。

庄兰漪尖叫一声,“你……你竟然敢这么对我,我……”

“庄姑娘,不好意思,我一时失手。”沈青绿脸上的醉红还在,不用装也是醉酒状,“我喝多了。”

然后用手挡着,压着声问被骂煞星也不吭声的人,“她骂你克父克母,还骂你煞星,你这也能忍?”

这人不是最爱发疯吗?怎么该发疯的时候不发疯。

“她说我们般配,两下相抵了。”

神经病!

沈青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后,再次睨向庄兰漪,“你怎么还不走,难不成想让人将你扔出去?”

庄兰漪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们……我要告诉我父亲,我要告诉我姑姑,我要告诉王妃娘娘,你们给我等着!”

她转身之时,看到门外的人,矫揉造作地哭出声来,“容表哥,他们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凤容站在外面,神色不明。

“容表哥,你给我评评理,这个沈姑娘与男子私会,被我撞见之后恼羞成怒,竟然敢对我动手,你看看她有多粗鲁。”她展示着自己裙子上的污渍,如找到靠山般,看向沈青绿的眼神满是得意和挑衅。

“庄姑娘,你说谁粗鲁?破门而入的人是你,你还恶人先告状,哪里来的道理。”沈青绿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酒。

酒杯还没端起,手被人按住。

“不能再喝了。”

慕寒时将酒拿走,搁置一旁,完全将凤容当成空气。

凤容的面上已恢复往里的亲和,向他们致歉,“我这表妹不懂事,打扰二位了。”

“容表哥!”庄兰漪见他没替自己出头,反倒向别人服软,很是不满,“是他们不对,你怎么还给他们脸了。”

“闭嘴!”他忍着心头的火气,“你无礼在先,怎能怪别人,还不快走。”

庄兰漪委屈起来,“分明是这个沈姑娘与男子私会,他们……”

她话还没说完,人就被凤容给提溜出去。

凤容还十分妥帖地将门关上,口中说着对不住的话。

门闭合之际,他眼里的亲和瞬间淡去,尽是一片隐晦。

沈青绿以手扶额,脸上的酡红未散,身体也还处在飘然发软的状态,但脑子里却是有八成的清明。

她撑着桌子,欲站起身来,“未出阁的女子与男子私会,传扬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人有些不稳,摇摇晃晃之时,细细的腰肢被男人的大掌一把揽住。

“你若怕被人说三道四,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堵别人的嘴。我上回与你提议之事,你可还记得?”

“什么事?”她明知故问。

“嫁我之事。”

“你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