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来回地切换着,从温和亲近到阴湿冰冷。
当她醒来时,耳边仿佛还在幻听,残留的不是哥哥的声音,而是慕寒时的,侵略感中似是有几分哀求。
她揉着自己发疼的太阳穴,蹙着好看的眉,努力想忘记梦里的一切。
正趿鞋下地,夏蝉掀着珠帘进来,串珠相互碰撞着,发出悦耳好听的声音,驱散她脑海中那阴魂不散般的魔音。
“棠儿姑娘天没亮就起了,听灶下的婆子说,她亲自看着火,给夫人炖补汤。”
夏蝉这话更加有用,瞬间让她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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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勾了勾嘴角。
一时之间,仿若绚丽的朝霞,艳色无边。
夏蝉见之,替她梳头的动作一顿,暗自感叹着自家姑娘这绝佳的容色。
她去到正房时,不仅玉流朱在,玉敬贤和玉敬良俩兄弟也在。四人围桌而坐,桌上热气腾腾,满是食物的香味。
“阿离,快坐,就等你了。”玉敬良招呼着她,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沈琳琅居上位,右侧是玉敬贤和玉流朱,左侧原是玉敬良一人,她坐下后与对面达到诡异的平衡。
玉流朱站起来,给她盛了一碗汤。
汤的主料是乌骨鸡,还能闻到补药材的气味。
“这汤是棠儿煮的,你们都尝尝吧。”
沈琳琅第一个动筷,玉敬贤随后。
玉敬良没动,有些嫌弃地道:“娘,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不得不防,这汤里面也不知有没有加什么不该加的东西,您还是别喝的好。”
“二郎!”沈琳琅望过来,目露不悦之色。
玉流朱眼眶一红,“娘,您别怪二哥,二哥对我有误会。”
又对玉敬良说:“二哥,你不想喝就不喝,我不怪你。”
玉敬良轻嗤一声,转头提醒沈青绿,“阿离,你也不要喝。”
沈青绿乖巧地点头,将汤推远时故意手下动作一抖。
夏蝉立马过来,用帕子把洒出来的汤擦干净。
气氛变得很是奇怪,没有一家人团聚的欢喜温馨,有的全是对立的凝重。
玉敬贤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虽没有说话,却是将汤匙放下。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我不怪你们,你们不想喝就别喝了。”玉流朱流着泪,一副可怜巴巴受着委屈的模样。
那张本就病气的脸上,有着让人怜惜的娇弱之感,尤其是这眼睛里带着泪,说着自怜的话,却是在理解别人的做派,让沈青绿格外的熟悉。
她看着对方与过去的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如见曾经的面具。
“娘,二哥的担心不无道理。多事之秋,小人之心防不胜防,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阿离妹妹,你可以误会我,也可以怀疑我任何事,唯独不能诬蔑我对娘的心意。娘养了我十六年,我们的感情谁也替代不了,我怎么可能会害她?”玉流朱端起面前的汤,一口气喝完,以证自己的清白。
“你这个样子给谁看?若你真在汤里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事先肯定吃过解药,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有事?”玉敬良的话,可谓是直白又尖锐。
玉敬贤正准备继续喝汤,闻言吓得赶紧将停下来,眼神中全是惊疑之色,显然不知该信谁。
“二哥,你竟然这么不信我!”玉流朱哭出声来,“那我也不想碍你们的眼,我这就走……”
人还没站起来,身体就是一晃。
“好了,都别说了。”沈琳琅沉着脸,“二郎,你打小不喜欢棠儿,处处找她的不痛快。她到底与你做了十几年的兄妹,你怎能如此恶意揣测她。”
“娘,您别被她骗了,昨天的事……”
“棠儿病了两日,昨日之事与她何干?”沈琳琅眉头更是皱得厉害,看向玉敬良的目光带着责备之色。
玉敬良抿着唇,脸色极其的难看。
“二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只喜欢阿离妹妹。”玉流朱虚弱地道:“阿离妹妹心善,为了帮自己的丫环找妹妹,不惜悬赏五百两银子找人。哪成想被有心之人盯上,这才闹出昨日那般祸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