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你跟我回刑司。你放心,倘若人真不是你杀的,我一定会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
沈青绿垂下眼皮,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沾湿,看上去楚楚可怜,“方才慕大人都说那袖箭只是像而已,并不确定就是我的。你又没有见过,单凭别人的一面之词,便带着人来搜我家,分明就是想栽赃陷害,怎会想着还我清白?”
她不知慕寒时想做什么,如今她要做的就是一个字:拖。
胳膊上烫人的体温撤去,她依旧半低着头。视线之中的雪色很白,在日头之下越发的晃人眼,似是明媚的春光之中,忽然而至的一场雪,像极此时她的冤枉。
“沈姑娘所言在理,关提刑若想进屋搜查,还是得先确认那袖箭就是沈姑娘的才行。”
慕寒时的话,让关豹眼里的戾气更盛了些。
关豹磨了磨牙,道:“好,当日在场的还有其他人,我这就去将她们请来认一认。”
*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y?e?不?是?ⅰ???ū?w???n??????2?5?????????则?为????寨?站?点
大玄空寺。
俞嬷嬷将大夫送出来,看了一眼门外的秋露,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去煎药。
等药煎好了,打眼见秋露还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站着,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一手端着药,一手掀开帘子进屋。
屋子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没有什么外间里间,仅用一扇老旧的榆木屏风隔着,绕过屏风便能见到里面的情形。
沈琳琅坐在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
蓝底粗布的被子之下,是一张苍白的脸,有着显而易见的病气,以及明显尖了些的下巴,正是玉流朱。
俞嬷嬷端药上前,被沈琳琅接过。
不必多嘴吩咐,俞嬷嬷已将玉流朱扶起,方便自家夫人喂药。
这般默契的动作,是主仆二人多年来自然形成的习惯。
一碗药下去没多久,玉流朱慢慢睁开眼睛,未语先流泪,“娘,真的是您吗?我还以为我要死了,你也不会来看我……”
“你娘呢?”沈琳琅忍着心头的难受,问她。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不怎么管我,成日往外面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那悲苦可怜的目光,巴巴地看着沈琳琅。
“您还能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只是我起不了身,连茶水都不能给您奉上。娘……我心里好苦,我夜里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她哽咽着,“我昏昏沉沉的,好像梦到从前,从前我生病时,娘都守着我,我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娘……”
十六年哪,整整十六年!
那些个母女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一股脑涌上沈琳琅的心头。她清楚记得这个孩子每一次生病的事,因为她都守着,不假下人的手亲自喂药换衣。
“过去的事少想些。”
“娘……”玉流朱怯怯地拉住她的手,“我真的好想好想回到过去,若是一切都没有发生……那该多好。我不是想和阿离争,我就是想和娘在一起……”
“你有你自己的娘。”
“她不是……她根本就不管我,我病了她都不管,还往外面跑。”
秋露不知何时进来,在一旁抹着眼泪,“夫人,姑娘从昨晚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不是奴婢不请大夫,奴婢身上一文钱也没有,实在是没有法子……”
“谁让你说这些的,你出去……”玉流朱怒斥着,似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猛烈地咳嗽起来,“娘,我不打紧的,寺里有斋饭,我不饿……”
竟是连饭都没得吃了!
沈琳琅难受着,很快又硬起心来,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自己捧在手心里疼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