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一清二楚。
而方氏还能去击登闻鼓,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无非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故意放任,另一种就是他们没拦住。
若有意放任,那必定是有所准备,不需要再多做什么。倘若是没拦住,做什么都已无用,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一切皆看天子的圣意独裁。
她想了想,对沈长亭道:“我们听舅母的话,什么也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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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司衙门的外面,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有些人知道的多些,有些人不明所以,有人问,便有人答,七嘴八舌的,却不敢高声语,个个压低着声音。
“听说方老爷欠了一堆的赌债,还不上被逼得悬了梁,那方姑娘怎么能说是被沈家逼死的……”
“沈将军的妹妹妹夫就是被那方姑娘拆散的,沈将军怎能不生气?一个外地来的小商贾,沈家若想对付,还不是像捏死蚂蚁一般。可怜那方姑娘,一片痴心……”
“你这话不对,沈将军为人公正磊落,岂是这等心胸狭隘之人?依我看就是那姓方的自己染上赌瘾,才落得这般下场。”
议论声多且杂,衙门里面的动静从前面往后传,一传十,十传百,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一个个证人被传唤进去,有布行附近铺子的人,有在布行买过东西的客人,还有赌坊的人,以及近些日子与方父来往过的人。
时辰一点点过去,日头也由东至中,再由中至西。
形色各异的围观人群外面,匆匆赶来的沈琳琅和玉之衡意外相遇。
玉之衡身着常服,脸色略显沉郁,打眼看着文人气十足,却有种郁郁不得志之感。
近些日子以来,沈琳琅故意不打听他的事,也并非真的一无所知,如今见他这般失意的模样,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夫妻多年,和离不是因为情意淡去,相反情意仍在。这般情形之下,很难做到视如陌路之人。
“琳琅……”
“你不应该来的。”
玉之衡低下头去,“说到底与我有关,那方氏怕是对我还有怨,我真应该早年就和她说清楚。”
前几日方氏还去找过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和他在一起。
当然,被他拒绝了。
他知道方氏虽被养得有些娇纵,却是个胆小之人,若不是被恨极怒极,万不敢击鼓喊冤,而这其中的最在的原因当然是方父之死,但被自己所拒一事或许也是缘由之一。
“大哥疼你,为你出气也是应该,怪只怪我……”
“你以为这事真是我大哥做的?”沈琳琅看他的目光,带着些许的失望。
他皱起眉来,神情越显阴郁,“琳琅,我知道你们兄妹情深,正是因为大哥疼你,一时行事失了分寸也是难免。”
沈琳琅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原来你一直觉得我大哥是那种仗势欺人之人,或许在你看来,我也是这种人。”
“不是……”他大急,连忙解释,“我没有这么想你们,是别人这么说,众口铄金……”
“不是我大哥做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不是大哥,那会是谁?”
为官多年,他不可能蠢到连朝堂局势都认不清。
沈家一而再地出事,若不是赶得巧,那就是被人针对。他想到某种可能,一时心跳加快,脸色已变。
沈琳琅见之,转过身去,“你走吧,我们已不是夫妻,以后我沈家的事,你都不要沾上,免得连累你。”
“琳琅,我……”
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而是换了一句“你多保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