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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说玉敬贤。

阖府易姓这种事,当然不可能绕过他和玉敬良两兄弟。玉敬良对此很是支持,甚至也要跟着沈青绿一起改姓。

“这些年我住在将军府,受舅舅教导,被舅母照顾,若是改姓沈,倒是合适。”

他这话一出,又是对沈琳琅过去多年的一记鞭笞。

沈琳琅如今光是想着自己为照顾别人的女儿,而抛下自己的亲子,任由亲生女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苦,心就疼得不行。

正是因为如此,对于和离的难受便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既然如此,那就……”

“娘,这万万不可!”玉敬贤急道:“阿离改姓沈也就罢了,我和二郎皆是玉家的男儿,如何能改姓沈?”

“大哥,你不愿意改姓,那是你的事,这姓我是改定了。”

这些年来,玉敬良对沈琳琅有怨,但对玉之衡的怨气更大。

其实真论起来,玉之衡什么也没做,除了偶尔谈及,对他不从文而习武之事颇为微辞外,旁的倒也还好。正是因为一个当父亲的对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问,做儿子的才更有气。

“二郎,你休得胡闹!”玉敬贤把脸一板,摆起长兄的架势来。

父不在,长兄为父,他以为如今的一家之主应是自己才是。

“娘,您可不能依着二郎,若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还有那外头的匾额,好好的为何要换?若真换成沈府,世人如何看待儿子,儿子还怎么抬头做人?”

“子随母姓就是笑话了?”玉敬良没好气地反驳他,“大哥,你可别忘了,这宅子是娘的嫁妆,自然跟娘姓,万没有再叫玉府的道理!”

“我是家中长子,长子为大,我姓玉,这宅子应该姓玉!”

“娘还在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兄弟俩自来不亲近,这些年也不住在一起,可谓是生分。

因着长幼有序,玉之衡和沈琳琅对玉敬贤这个长子更为看重,是以过去玉敬良哪怕是不满,却很少和他当面起冲突。

如此针锋相对,还是头一回。

沈琳琅听着他们争吵,越发觉得自己可悲。

不久之前她还以为自己夫妻恩爱,子女和睦,于家庭之中无任何不顺心之处,眼下看来当真是大错特错。

她难受着,失落着,自责着,满脸的苦涩。

沈青绿永夜般黑漆的目光,冷冷地看着自以为是的玉敬贤。

“娘是妇人,焉能做主?我是长子……”

“娘,我不姓沈了。”她眼睛里泛着水光,艳色的小脸上满是伤心之色,“二哥,你别和大哥争了。”

说完,她别过脸去,自取帕子擦泪时,带出一样东西来,那东西轻飘,在空中转悠几下掉在地上。

“阿离,这是什么?”玉敬良问着,帮她将东西捡起来时,认出那镇宅符,面色变了变,“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大玄空寺的镇宅符,也算是有些名气,一般新宅子落成后,很多人家会求来压上一压。但若是旁的时候去求,或是用在别的地方,大多都是驱邪之用。

她将东西接过,装作懵懂的样子,“我也不知是何物,早起时在我屋子外面捡到的。二哥,这是什么东西?”

沈琳琅和玉敬贤两人,齐齐变了脸色。

一个是为家里突然出现这样的东西而神情凌厉,另一个则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心虚。

“这是驱邪的符,府里怎么会这样的东西?还放在阿离的门外面,”玉敬良皱着眉,“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