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手机的照片。
玻璃在照片中反着光,模糊了拍照人的脸,那人影藏的很好,但这角度正的发邪,因为拍摄的地方竟就在他正对面的玻璃后!
凉意从头顶蔓延到脚底,晚春的天他却感到如坠冰窟的寒冷。
[你是谁?]直觉使然,他几乎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就猜到来人,却不想相信。
如果真是他,那时常出现在自己耳边的低语似乎就有了解释。
去他 妈的幻觉!
对面始终没有回信,严熠却已经猜出来人,囚禁这种事他都敢做,还有什么事对方干不出来。
“……”严熠被指尖的疼痛唤回理智,他看着自己被掐破皮的指尖,只感觉想笑。
荒缪感让他忍不住笑出声,自己居然和这么个玩意谈了一年多。
几乎是下一瞬就将那陌生号码拉进黑名单,手机碰到桌面时发出不小的声响,他没再看那屏幕一眼。
沈清寒,你这样让我怎么原谅你?
偌大的房间却死一般的寂静,黑色的墙纸使房间显得格外压抑,头发披在肩上的男人坐在阳台的躺椅上,背靠着木质靠背,一条腿随意搭在椅子边上,头顶的月光照在那皮肤上白的极近透明。
明月高悬,都说这月亮表达思念,他狭长的眼睛眯起,眼睛看向那轮圆月,严熠此刻也会看这月亮吗?
他们看的月亮是同一个,那算不算他在看自己?
指尖压着下 唇摩挲着。
“严熠。”这两个字他读的极缓,几乎是暧昧的含在嘴中,待那气息捂热了才舍得顺着舌尖滑出来,再消散在这漫漫黑夜。
包含 着浓烈的爱意与思念。
他想这个人,浑身的血肉躁动着期待着那人熟悉的气息来安抚,只有那炙热的吐息,收紧的怀抱,还有那句……我爱你,才得以抚慰躁动不安的心。
哪怕就如此纠缠下去。
飞鸟从头顶飞过,翱翔于天际,没入漆黑的夜晚,消失于那无边的丛林。
领口随意的散着露出精致的锁骨,随手拿起旁边的苹果吃着,苹果大而红,脆甜的口感以及丰富的汁水让他感到满意,熟悉的感觉压下心中的阴翳,进食时的安心感让他一口接着一口吃着,眼睛望向远方。
严熠如同这鸟儿,强行关着只会适得其反,适当的自由才更有利于鸟儿的成长。
放手?可笑,尝到甜头的人又怎会舍得放开。
他在等。
等那翱翔于无边天空的鸟儿自愿回到他手中,任由他修剪那漂亮的羽翼。
直至以心为囚,画地为牢。
天边渐渐发蓝,严熠就这样看着外面的景色,双眼死气沉沉。
不是因为沈清寒,而是因为累的。
一晚上没有休息的身体感到万分疲惫,但眼睛却怎么也合不上。原本清澈的眼睛变得混浊,因为血丝显得有些狰狞。
“严哥,你快回去休息吧。”他推开门,看着坐在收银台的严熠被吓了一跳,推搡着让严熠站起来,“你这样真的是吓我一跳。”边说边夸张的拍着胸口。
严熠站起身,“那我走了。”
脚步轻飘飘着走出便利店,疲惫到极致的身体顾不得去思考其他,也少了很多烦恼,只要上 床睡一觉就好了。
只要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