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动的响声盖过了沈清寒的脚步,等严熠察觉时对方已经无声无息站在他身后不知看了他多久。
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感情,如同一对精美的玻璃球,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漂亮的光彩。
他手拍了拍胸口,“吓我一跳,你怎么不说一声。”几乎是抱怨的语气说出口,隐约带着指责,却没有听见男人的回答。
“怎么了?”
“吃饭了。”沈清寒的头发扎的很低,搭在肩膀前垂着,栗色的发色显得他更柔和温婉,就像所有家庭中贤惠的妻子模样。
酸菜鱼的鱼片白嫩鲜美,陪着青绿的上海青与金黄 色的豆芽,汤底还在不断的冒着热气。
糖醋里脊裹着一层晶莹的糖醋汁,酥脆的外表包裹着汁水充沛的瘦肉,在灯光下闪着诱 人的光泽。
“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严熠脱口而出,沈清寒为他拉开凳子,自己便转身去盛饭了。
“不够可以再去……”话还没说完便看见严熠居然已经动起筷子,手上拿着两碗饭就这样看着他吃,也没有往前走一步。
灯光下只有他一人在吃饭,而这一幕的滑稽感让人忍不住的发笑。
“嗯?来吃啊。”严熠筷子指着菜肴,似是不理解沈清寒为何一人站在那。
这在他家很常见啊,毕竟偏女方的角色就是要下厨房的,他不懂沈清寒为何不来。
几乎是下一秒,盛满饭的碗被狠狠摔在地上,玻璃四分五裂滑向四处,饭粒还冒着刚出锅的热气。
“你干什么?”严熠放下筷子站起身,不解的看着眼前面色铁青的人。
“你眼里有我吗?”几乎是语气平静的问出这句话,却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越是看起来平静的人爆发时往往越恐怖。
严熠只感到不解,他似乎不能理解沈清寒生气的点,却也识时务的闭起嘴巴,而是自己去拿笤帚来打扫地上的残局。
男人就这样沉默的看着他打扫,一言不发也没有帮忙的意思,纤长而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睛里的情绪,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严熠放下扫帚,伸手拉着他坐到饭桌前,自己转身去盛饭。陶瓷碗与大理石桌面碰撞的声音是今夜唯一的声音,整个进食过程除了咀嚼声外再无其他声音。
吃饭的过程中他观察着沈清寒的脸色,几次张嘴企图用他成年后学到的圆弧来打哈哈,想要将这事翻篇。但最后还是主动去收拾碗筷,等一切忙活完后几乎是脸色殷勤的邀功。
w?a?n?g?址?F?a?布?页??????????ε?n??????②???????????
“你变了。”沈清寒淡淡开口,说出一句让严熠摸不着头脑的话迫使他打趣的话硬生生从喉咙处咽下。沈清寒没再看他,而是走进浴室,磨砂的玻璃门隔绝了严熠看向他的视线。
严熠独自站在原地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在他和沈清寒在一块时他确实表现的很好,如果对方说他变了也情有可原。
但毕竟不会是生活一辈子的伴侣,大不了就分开。他无所谓的想着。
他坐在床边等沈清寒洗完。
卧室十分的大,地上铺着厚重柔软的地毯,复杂而华丽的图案使得房间看起来更加奢华。
随处可见的高级木材被雕刻的精美,打磨的细腻,手感非常好,也看得出屋主人的品味之高。
床上的床幔布料富有光泽,流苏被窗外的风吹的左右摇晃。严熠大 腿担二腿坐在床边和他的好友聊天打字,就连沈清寒站在床边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手机被抽出去。
手中一空,沈清寒的指尖因为水汽的蒸腾泛着粉色,他眼睛快速扫过屏幕中的内容,严熠此时也反应过来伸手去抢夺手机。
“你干什么!”隐私被窥 探的不适让他懊恼,更多是心虚。
他不能让沈清寒看见他与朋友聊的那些话。
“来帮我吹头发。”沈清寒也没再计较,而是手上拿着吹风机独自走进浴室,门没有关,在无声催促着床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