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熠皱眉,这是一个私人稿件,似乎只发给他一人。
[那是我与沈清寒在一起的第三年,是他向我正式告白的第一百天。]
风卷起地面的落叶吹向山下,严熠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眯起眼睛看向远方的风景,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惬意。
漂亮的房子,贤惠的爱人,自由的生活,这生活的美好甚至让他感到不真实感。
远方的树林中传来几声鸟叫,随着那翅膀煽动的响声,严熠知道沈清寒要回来了。
沐浴在阳光下神经也显得迟钝,慵懒的躺在躺椅上,整个人如同晒太阳的猫一样,双臂伸直舒展着筋骨,随后站起身走到门口去接沈清寒手里提的东西。
闪着光的戒指无意中碰在一起,[当——]的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自两人手上传来,弄的严熠一愣,嘴角勾起个弧度。
“今天回来这么早?”严熠提着手中的菜与沈清寒一同走进屋,将东西放到案板上后,独自转身坐到客厅去,看着沈清寒独自一人忙活却没去搭把手。
“嗯是啊,没什么事就回来了。”他挽起袖子,露出劲瘦而有力量感的小臂,将新买的菜一件件放进冰箱。
“过来帮忙。”他声音不大的说了句,却保证坐在沙发上的严熠能听见,不过似乎也并未抱有什么希望。
回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放菜的手一顿,最后还是将那空旷的冰箱填的满满当当。
厨房似乎成了他一人的地盘,严熠坐在外面玩着游戏机,激烈的打枪声在从客厅传来,他则独自一人站在案板前准备着配菜。
眼皮抬起,看向客厅还在打游戏的男人。
手上还沾染着葱姜蒜辛辣的味道,皱眉不断清洗,却始终无法洗去,如同心中的布满与阴霾,始终乌云密布。
“严熠。”往日的笑脸不再,取而代之是严熠从未见过的冷漠。
坐在沙发上的严熠抬头看过来,被那眼神看的愣神,几乎是刹那间,一股凉意便从脚底板窜上来,那压抑着薄怒与威胁的目光迫使他不得不放下游戏机去厨房帮忙。
熟悉的温和如春风拂面般驱散刚刚的寒意,严熠心中不免嘲笑自己,沈清寒这么温柔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发火。
作为一个男人,被这么个漂亮的同 性所追求对于他来说足以是个可以炫耀的资本,就像天底下所有的男人一样,也像他的父亲,他经常会带着沈清寒这样的大美人到处玩,却并不告诉别人他们的关系。
虽然这样说很不道德,但他始终要结婚生子的,他不可能和男人过一辈子。
他的父母也不会同意。
对方的照顾让他心安理得的接受,似乎先动心的人总会输的很惨。
他给沈清寒打下手,心中却不以为然。水流冲过胡萝卜表面的泥土,他洗菜的手停在水流下,半响才说出口,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怒意。
“我不吃胡萝卜。”心中不免嘀咕,他明明给沈清寒说过这事,对方竟没有放在心上。
那不就是没把他放在心上!
沈清寒走来从他手中抽走胡萝卜,表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吃便放下吧。”
严熠身体却莫名抖了一下,那股阴冷似乎从四面八方延伸过来,寒毛不受控制的根根直立,只是因为沈清寒的靠近。
几乎是本能反应的往后退了一步。
就这细微的动作也被男人看的一清二楚,眉头不悦的皱起,他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走到案板另一半去切菜。
严熠则走出厨房继续去打游戏了,为了逃避这里步子也走的相当快。
整个厨房热闹了一瞬又再次回归冷清。
晚春的天气,温度已经开始回升了,但房间内的那股水汽的潮湿感却始终挥之不去,反而愈演愈烈,如同被冬季的霜雪包裹着心脏,阴冷始终挥之不去。
风刮过门口的树,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