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棋飞速挪开眼,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他轻咳两声以掩饰尴尬:
“那什么,忠国公府旧奴是吧……”
他迅速在脑子里?给这?几个字对了个号,而后一怔:
“忠国公府,陈实秋的母家?”
方南巳淡淡瞧着他,没有追问上一个话题,只点点头。
得到答案,应天棋睁大眼睛,小小声骂了句脏话。
事情?不会真是他想的那样吧……?
“那人呢?郑秉烛已经带回?去了?”
“还没。我?让方南辰跟着,进京前寻机会将人截下,成了会传信给我?。你要?见她,是吗?”
“也不用。”应天棋想了想,抬手拍拍他的手腕:
“如果可以,我?想亲自带她去郑秉烛眼前。”
方南巳上下打量他一眼:“你?”
“……”
应天棋从这?一眼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怀疑与鄙夷。
他磨磨牙:“我?怎么了?我?就要?去。”
而后推了下方南巳的肩膀:
“你先?走吧,等?人逮到了你再同我?说,就写在纸上就好,我?会去找你。”
“嗯。”
方南巳应下,起身本?欲离开,但走出几步,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折了回?来。
应天棋望着他,也不知他要?做什么,只瞧着那走路带风的姿态,下意识往后蹭了蹭,用手撑着床榻柔软的表面。
他看见方南巳朝他伸出了手。
脑后高?高?竖起的马尾顺着肩头散落,方南巳稍稍俯下身,隔着应天棋身上一层薄薄的寝衣,用两指指背贴上了他的心口。
应天棋怔住,不大敢动?。
他不知道方南巳在做什么,只感受着从他手上传来的、微凉的体温。
昏暗慵懒的烛火下,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很用力、很迅速地跳动?着。
“你……”
应天棋一句话还没说完,方南巳便撤了手。
似乎只是在确认这?人的心脏是否还在跳动?,感受到了,便收回?了触碰。
“走了。”
方南巳并未对自己的行为做出半句解释,他像一道影子,快步从偏门离了乾清宫。
而应天棋坐在床榻上,愣神许久。
不知道为什么,方南巳手上的温度好像穿过衣料、穿过血肉,扎进了他的骨骼里?。
一直等?角落里?那堆太医发出微弱的呼救声、直到殿外传来脚步声,应天棋才似恍然回?神,一头栽回?床榻上,扯着被子按在自己的胸口。
什么玩意。
……什么玩意!!!
大胆方南巳,有他这?么对待皇帝的吗?!!
这?是大不敬,大不敬!!
更恐怖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应天棋忽然发觉自己在某一瞬间的心情?有些熟悉。
似乎前不久才在哪里?感受过一般。
但他没有往深想,不知为何,他有种直觉,这?个问题对应的,一定是一个他完全未知且暂时不大愿意接受的答案。
应天棋已经睡了六日,再躺下去也睡不着了。
在众太医面前表演一出悠悠醒转的大戏之后、再接受太医们的诊脉喂药问东问西,等?那群闲杂人等?都走了,应天棋才彻底清闲下来。
太医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