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霜凝笑笑:那就给他明年穿。每年都有冬日?。
可?是……
紫芸微一挑眉。
正想说什么,她先听见屋外远远传来些乱声,像是有人在大喊“走?水”,还有许多杂乱的脚步声。
好在赵霜凝听不见,而她自己的任务只有看?好赵霜凝,其他事,她没必要理会?。
于是紫芸打?了?个哈欠,继续看?赵霜凝干针线活,一边关注着外头的动静何时止歇。
身?为?杀手与近卫,紫芸的五感向来比常人要敏锐一些,更是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有着惊人的直觉。
她下意识看?向门外,微微眯起了?眼睛。
一道极轻的响动传进她耳中,她几乎立刻认出,那是鞋底踩断枯枝的声音。
紫芸不动神色地将手探向腰间的短刃。
赵霜凝完全没有察觉紫芸的异样。
事实上,她的世界从来都是安静无声的,所以,在她正认真做着某件事时,除非她主?动抽离或肢体接触,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能引起她的注意。
所以她并没看?见窗纸映上的那道影子。
紫芸几乎握住了?刀柄。
她警惕地盯着窗纸上面积越来越大的黑影,可?下一瞬,她忽然被身?边人轻拍了?下手腕。
紫芸愣了?一下,转眸看?去,见是赵霜凝终于完成了?手中那件冬衣,正笑着展示给她,还问她好不好看?。
紫芸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她看?看?赵霜凝,又看?看?门口的方向,这样不安游移着的目光让赵霜凝察觉出些许异样。
因此,赵霜凝笑意微敛,正要转头看?去。
也?是那一瞬,几乎下一刻就要推门而入的人影瞬间消失,在赵霜凝看?过去时化为?一片寻常。
赵霜凝盯着门外瞧了?片刻,问:出事了?吗?
没事。
紫芸回道。
她松了?口气,对着赵霜凝的冬衣夸赞一句“好看?”,又同她提议“时间太晚了?,不如歇下”。
赵霜凝熬到现在原本?也?是为?了?在今夜结束这件衣裳的缝补,明日?好早早开?工制作应天棋要的鸳鸯锦被。
那位公子给得太多了?,人也?很好,她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状态,好好用心去做才行。
她点?点?头,将冬衣好好收进了?箱中。
而紫芸在她整理好一切后吹熄了?烛火,最后看?了?眼映出淡淡月光的窗纸。
眼瞧着房中烛火熄灭,应天棋算是松了?口气。
他躲在西?院的角落里,看?了?眼身?后被方南巳踩着肩膀按在地上的凌溯。
短短一月不见,凌溯变了?许多。
以前的他还算是眉眼端正身?高?腿长,加上他那睥睨一切的嚣张气焰,怎么着也?能称一句“意气风发”。
但如今的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麻布衣裳,头发沾满灰尘草屑,脸也?脏兮兮的,露出来的皮肤长着大片大片的冻疮,下巴上是乱糟糟的胡茬,还断了?一只手臂,像是一只流浪惯了?的野狗,若是钻进乞丐堆里,应天棋都不一定能一眼认出。
“你?可?真坏。”应天棋叹了?口气,蹲在凌溯身?前:
“在东院放火,趁乱跑来西?院,想干什么?我可不允许你?伤害赵姑娘。”
“你?将她带到这来是想做什么?!”凌溯的嗓音嘶哑,盯着应天棋的目光像是一只陷入绝境的鹫。
“你?关心她作甚?你有什么资格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