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死囚。”
方南巳接道。
“……哎,那这就好?辦了啊!”
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应天棋一拍手:
“难怪他们一个个忠心耿耿宁死不屈,原来所?谓主子其实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应天棋豁然开朗。
他想了想,接着道:
“死囚一般都是有记录的,听?他们是北方口音,那只要咱照着这一条件缩小范围划几个城镇,再把领头那人的样貌特征传过去,让官府在案卷里好?好?找找,到时候顺藤摸瓜,真?能翻出点?东西来也说不定?”
方南巳听?过这话,却不大?认可:
“他那位主子能想辦法把他从死囚中捞出来,自然有办法抹去他存在的痕迹。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大?海捞针般从大?宣北部近十年近千万死囚案卷中找七个人,搏一个不确定的結局,不值,且动靜太大?,易引人注目。”
也有道理。
应天棋就是冒个念头顺口一说,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方南巳一句话给敲清醒了。
他点?点?头,琢磨着:
“有能力把死囚捞出来,还有能力篡改官府案卷文书,还能与朝苏可汗来往密信……这人当真?不简单啊,放眼天下,也没几个人能做到。”
听?到这里,方南巳打了个岔:
“我能。”
应天棋便顺着他问:
“是你嗎?”
“若是我,你今日还有命活?”
“那不就完了。”
插科打诨结束,应天棋心里又多了一件需要发愁的事,他叹了口气。
沉默片刻,他又问:
“对了,那几个人……你打算怎么處理?”
“已经?埋了。”
“埋了?!”
应天棋其实有点?想问是活埋了还是入土了,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两种可能的结局其实也差不多。
这太地狱了,应天棋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多嘴问这一句。
他默默闭了嘴,正想说什么,后?肩的傷处却突然多出一丝柔软冰凉的触感。
应天棋几乎立刻意识到,那是方南巳的指尖。
正想着方南巳碰自己干什么,下一秒,那该死的手指突然用力往伤处按了下去,疼得应天棋“嗷”一嗓子叫出了声:
“你干什么?!”
“看你疼不疼。”
方南巳瞥了他一眼,风輕云淡答。
说罢,他收回手指,放下烛台,站起身来:
“等着。”
方南巳出了营帐,没一会儿换了身干净衣裳,还多带了一个人回来。
那人,应天棋见过,正是他捡到山青的那天晚上,在凌松居给山青治过伤的那个大?夫,旁人都称他为荀叔。
“哟,是你啊?”
荀叔永远都是一副邋里邋遢睡不醒的样子,难得他还记得应天棋,把藥箱放下后?随口问候一句,而后?擦擦手,道:
“伤哪了?我瞧瞧。”
应天棋便把后?背亮给他看。
荀叔举着烛台走过来,弯腰靠近瞧瞧,等看清了伤势,又直起身,动静很?大?地倒吸一口凉气:“嘶——”
这声其实挺吓人的。
应天棋立马紧张起来,却又不敢乱问。
这是什么意思?很?严重嗎?
难道那群死囚头顶还有祖传的手艺,比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