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棋听见这话,心?都凉了半截。
他干巴巴笑?了两声:
“想不想和会不会是两件事,你也说了是‘听说’,传言自不必当真?。”
和方南巳相处时的状态太过轻松,今夜一切发生?得也太顺理成章理所应当,应天棋竟一时疏忽,忘记了他现在还披着应弈的马甲。
他只知古代皇室贵族多少都得会点骑术,没觉得自己露这一手会有什么问题,却没防住应弈这个特例。
难怪方南巳来接他只准备了两匹马。
好?在方南巳是半路出家,于京城算是半个外人,对宫廷秘事多是从旁人口中听来,敷衍过去也就是了。
也得亏他提了这么一句给应天棋提了个醒,看来,以后这马还不能?在外人面?前随便骑,施展任何?技能?前都得先做好?调研,若是在了解他的人面?前露了馅,那可真?不好?解释了。
而“他说什么方南巳就要信什么”的规则怪谈还在发力,现在听他这么说,方南巳只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再没说其他。
也不知是真?信了还是压根懒得追究。
应天棋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而后趴在自己膝盖上,有点出神地看着夜风吹拂竹叶。
片刻,听见身边人问:
“陛下眼里的沙不痛了?”
乍一听见这话,应天棋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方南巳是在说他偷偷红眼圈的事。
便没忍住轻笑?一声:
“大?将军,忘了吧。”
方南巳没有回应。
顿了顿,应天棋再次开口:
“对了。”
“嗯?”
不知道为什么,应天棋突然很想跟方南巳聊聊人生?:
“你有家人吗?”
“自然。”
“有没有曾经对你很好?、但?你再也见不到了的那种?”
“没有。”
方南巳语调没什么波澜:
“要么在记事前就死了,要么还活着。”
没等到应天棋的回应,方南巳觉得他可能?有点失望,因此贴心?地补了一句:
“等她死了臣再来和陛下讨论这个问题。”
“……”
方南巳再一次带给了应天棋大?大?的震撼。
这什么人啊!!!
“这话真?不吉利。”应天棋轻嗤一声。
方南巳却不怎么在意?:
“吉凶皆是人定,没什么好?避讳。”
“连生?死都不忌讳,你的思想太超前了,大?将军。”
“有何?忌讳?”
“那自然是要盼着人长命百岁,怎么可以盼着人死呢?”
“有何?不能??生?死本就是寻常事,不会被臣的期盼影响分毫,而且,你又怎知生?不是折磨……”
稍作?停顿,方南巳才说出后半句:
“死不是解脱?”
超绝唯物主义领先世界一千年。
应天棋都快要被说服了。
反正方南巳不那么了解应弈,对皇室的事也知道得不多,左右应天棋已经漏成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