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点点头:
“巧。”
应天棋保持着姿势和笑容一动不敢动,努力给他使个眼神,方南巳这才像是意识到自己还拿刀架着皇帝的脖子?,于是收刀入鞘,隨手放到旁邊的兵器架上,然后抬手有点敷衍地给应天棋行了个禮:
“臣不知?是陛下,臣冒犯了,还请陛下恕罪。”
“无碍。”
为了掩饰尴尬,应天棋背着手挪了几步,想尽快绕开这个话題然后丝滑切入正?題,谁知?方南巳却不打算放过他。
行完禮,方南巳直起身子?,上下打量他一眼:
“陛下今夜倒有兴致,来臣家中做客?”
“嗯!”
“只?是不知?,陛下是如何进来的?”
“呃……”
应天棋干巴巴笑了两声:
“朕好梦中出游,一闭眼一睁眼就在这了,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瞧见爱卿才想起来这是在爱卿府里?。怎么进来的……朕也?不知?道,可能是爬墙进来的吧。”
应天棋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张口开始胡扯。
“这样啊。陛下进来这么久,臣府中护卫竟无一人察觉,不知?是該夸陛下身手过人,还是该骂他们无用。”
方南巳半真半假地附和一句,之后瞥了应天棋一眼,自向外?走去?:
“既来了,陛下便隨意吧。”
“?”
应天棋没明白方南巳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随意吧”?
他瞅着方南巳,见这人竟真走远了,完全?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可能真的是磁场不合,应天棋每次和方南巳相處的状态都十分糟糕,一言一行破绽百出,漏得像个筛子?。
什么大半夜到處跑、凭空出现?、突然消失,还不小心说漏过不少将来事。应天棋觉得是个稍微正?常点的人都得对自己起疑心了,但偏方南巳像个没事人似的,好像他说什么方南巳就一定要信什么。
这是某种规则怪谈吗?
应天棋不懂,但装傻充楞就完了。
在别人家里?瞎跑也?不太好,虽然方南巳跟他客气一下说让他随意就转身走了,但应天棋不能不把自己当外?人。
想了想,他瞧着方南巳离开的背影,抬步跟了上去?。
应天棋感觉,方南巳应该是还有话没跟蘇言说完所以暂时顾不上他。
因为他出去?时?,已经见那两人又凑到了一起。
严谨来说,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苏言肩膀上一只?黑鸟,离近了才看清,那竟是只?乌鴉。
大概是感受到了应天棋的存在,夜色里?,乌鴉突然朝应天棋这边转过头,眼睛在某一瞬间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光。
应天棋的脚步顿住。
一人一鸦在黑夜中遥遥对视。
那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很快,方南巳和苏言就察觉了应天棋的到来。
看清应天棋的脸后,苏言瞳孔地震,不确定地看向了方南巳。
他大概是想说点什么,但方南巳抬手,没有讓他开口,只?道:
“退下吧。”
苏言空咽一口,又瞅了下应天棋,这才抬手朝方南巳一礼,带着肩膀上的乌鸦,后退几步闪身进了一片漆黑夜色。
苏言离开后,方南巳也?没有理会应天棋,看也?没看他一眼,只?背着手沿着脚下的青石板路向前行去?。
应天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總不能跟上去?硬找话题问方南巳刚才在和苏言密谋什么。
他又不敢到处乱逛,万一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