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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心大些、笨了些、怕疼又胆小,哪里不像乔家人了?

年纪轻轻,便如此擅长做戏说谎,不但骗了父皇的宠信,短短三日,就连汪老的偏爱都骗去了。

汪太医抬头,乍然瞧见皇帝的脸色,却是心下一沉。

他不该提先帝的,也不该这样想当然地忘了乔肆是个乔家人。

他是看着殷少觉长大的老太医,在皇帝尚且还是皇子的时候,因母妃的缘故在宫中不受重视,没少吃苦。

汪太医比任何人都清楚皇帝是如何一路走过来,又是如何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同样的,也比任何人都明白帝王心的不留情面。

他叹了口气,望着乔肆安睡的脸,心生不忍。

乔肆看似立功诸多,实际上却知道了太多秘密,还被疑心重的皇帝忌惮着。

若是皇帝并非真心宠信乔肆,那这孩子如今的处境……恐怕不太好了。

做大夫做久了,便越发不愿看到自己费心费力医治的人转头又死于非命。

“陛下……”

他知道劝告无用,并未劝说任何,只是询问一个答案,

“您确实希望我治好他的,对吗?”

只要皇帝是真的想治好乔肆,就说明至少在这件事平息之后,短时间之内,皇帝还不会要他的命。

殷少觉从奏折中抬头,不置可否,

“汪老,只要你好好研制出解药,他就不会有毒发身亡的那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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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是夜。

宫外,京城,月明星稀。

刘疏奉旨秘密行事,布衣布履书生装扮,唇上还贴了假胡须,任谁都不敢认这是朝中新贵吏部侍郎。

此时早已宵禁,只是巡防不严,刘疏只循着城中暗巷倒也畅行无阻,他循着一个特殊的记号一路行来,终于在一处院墙后发现了陆晚的标记。

那标记像是小孩子的涂鸦,很容易被人忽略,但当时乔肆画给他的时候,他便认定标记的主人一定是自己的弟弟小满。

那是一个仿佛被咬了一小口的满月图案,但被屋顶笼罩着。

小时候,他和弟弟在地上画画,他画了繁星,弟弟画了月亮,就是这样的。

他问小满,月亮的上面是什么,弟弟说是屋檐。

弟弟小时候身体不好,晚上总会惊醒,醒来的时候,便会透过窗户看夜空,看屋檐下的月亮。

月至中天,清光泄入高墙,涂鸦般的记号和记忆中儿童用树枝划过的圆润笔迹重合,刘疏心如擂鼓,猛地站起来向标记指示的方向跑去。

眼前是一处萧萧院落,门庭寥落,久无人居的样子。难道是找错了地方,弟弟……小满他已经不在此间了吗?

刘疏无声叹息,他伸手搭上门扉,岁月灰尘被拂去,门竟然并未上锁,吱呀一声向内滑开了。

小满他这些年是如何生活的,浪迹江湖,可有片瓦遮头寸地容身。

刘疏走进了这座小院。

电光火石间,刘疏惊觉身后不知何时有人靠近,正要回首去看,颈侧贴上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霜锋。

“别动,”剑客声音也如剑锋冷峭,“谁派你来的?”

“……小满?是你吗?”

刘疏心神俱颤。

剑锋还横在颈边,他却恍然无觉,从怀中拿出一个半截的玉佩,直接转过身去,看向持剑的侠客。

他摘下脸上的胡须伪装,眼眶发红,几乎落泪,“是我啊,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