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奕儒接到通知后十分配合,不到两个小时就出现在市局一楼的接待大厅。
十分钟后,徐奕儒被领到支队的询问室。
再看此人样貌,与照片中区别不大,但明显年龄要长一些。就气质而言,徐奕儒本人很贴合这个名字:儒雅,且透出一股有别于中年人的精力。
徐奕儒一开口,声音低沉浑厚:“江警官,我在电话里听说,找我来是问点关于袁全海的事?”
“对,辛苦你跑这一趟。”江进无声观察着徐奕儒。
“客气了,只要我能想起来,一定知无不言。”
江进注意到他的措辞,正要发问,徐奕儒又道:“哦,我这里受过伤,留下点后遗症。”
徐奕儒的食指抬高到太阳穴,剃得很短的头发,在发际线处还可以看到一块缝合伤疤,虽然已经淡化。
“怎么伤的?”
“磕的。”
“如果只是磕伤,不至于影响记忆吧?”江进随口说道。
“原本只是皮外伤,但自那以后就留下一个偏头疼的后遗症。前段时间出来以后去医院检查,查出来交直流,就在小脑,说是长的地方不好,现在只会影响部分记忆,再往后就不好说了……”
徐奕儒语速不快,声音和缓,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仿佛没有半点受此影响。
江进问:“需要做手术么?”
关于胶质瘤,江进略有了解,以前处理过的案子就遇到过,那个嫌疑人就长了胶质瘤,压了神经,在警方找到他并掌握犯罪证据时,他已经处于经常昏睡不醒的状态,无法支撑整个讯问,说话也是稀里糊涂的,诊断结果手术即便成功也会因此丧失部分功能。
徐奕儒笑了笑:“手术风险大,保守治疗兴许还有几年时间。”
“也不至于这么悲观。”江进说。
“这只是在慎重考虑之后的选择。再说这种手术费用太高,我身边又没有亲人照顾。”徐奕儒依然很平和,连长吁短叹都没有一声。
随即他话锋一转,说:“咱们还是说说袁全海吧。”
江进点了下头,又看了徐奕儒一眼,倒是很少见到像他这样主动引导话题回正轨的证人:“你和袁全海认识多久了?有没有经济往来?”
徐奕儒低敛眉梢,回忆了一下说:“有十来年了,具体多久我实在记不起。经济往来在我入狱前有过,进去以后就一直没有联系。”
徐奕儒坐牢五年,当然这是几次减刑后实际坐牢的时长。他在监狱里获得三次专利,还发表了十几篇论文。
根据资料显示,在入狱前他曾是经济学教授,下海后被企业聘请,因挪用公款而被捕。但企业那边的领导却十分看重他的能力,主动提出谅解,希望能帮他争取更轻的量刑。而且在追讨款项时,发现归还的款项还多了一笔,说是挪用后的投资霍利。
狱侦科那边也说,徐奕儒在入狱期间自修法律,平日表现非常优秀,所有休息时间都拿来看书学习,还会给狱友们讲课。人都是慕强的,像是这种高智人才,即便是在鱼龙混杂的监狱,也会受到人尊敬。
江进继续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好像是在一个聚会上,他是一个朋友的朋友,但那个朋友我也没有联系了。”
“那后来还有来往吗?”
“有过几次,是袁全海向我咨询投资,我也给了他一点建议。”
据袁全海的妻子说,十几年前他的确赚过几笔钱,一时风光,她当时还以为是袁全海自己有经济头脑,后来才知道是受高人指点。
“你随便给了点建议,他就赚了几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