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条回复之后,这个人回道:“看我是生面孔,到了村口就不让进。”
“那看来真是这里。”
“要是没事,干嘛不让进啊?我刚查到这里有好几个农家乐,现在都不能预定了。”
看到这里,戚沨没有任何评价,只是拿着手机对着水渠各个角度,包括周围环境拍了一组照片。
她一边拍还一边问:“十五年前这里的地形环境已经确认过了吗?”
江进指着现在的田地说:“即便是施工期,也没有耽误庄稼,这片庄稼地十五年来就没动过,不过这块地的使用权没几年就转让了。当年的所属人已经联系上了,他在电话里说什么都不知道,已经分配给同事,等找到本人再问问看。至于另一边,原来那里不是农家乐,重建工程之前就是几套荒废的房子。”
戚沨按掉手机,说:“走吧,先离开这儿。”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车边,正看到有几个人站在村口往里面张望,还有人举着手机在拍。
江进开的是自己的车,出村时没有引起关注,直到车子上了主路,江进扫过旁边的戚沨,她已经拿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快速画草图。
江进这才问:“微博的事不打算发表一下看法?从局里出来的时候,你不是还提醒我要低调吗,以防高辉闹腾。”
“那是在发现她和案件有关联之前,她只是受害人家属,绝对的弱势。现在么……就让她去说好了,她有言论自由。”戚沨手上动作很快,已经将案发现场的环境结构勾勒出来,竖着的线条代表庄稼和废弃的房屋,横着的线条分割出地平线、天空等大块区域。
“听多了她的疯话,已经免疫了?”江进接着问。
“有些话是永远不会免疫的,除非我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接着,又在庄稼地和废气的房屋中间画上一条道路。
戚沨问:“从农家乐到水渠大概多远?”
江进答:“直线距离二百米。”
停顿一秒,又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戚沨将“200”标注上,说:“过度解释是一种心虚的表现。有人天生有表演欲,演给别人看,演给自己看,很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同、认可,骗得同情心以补足内心缺失,而演给自己看则是为了告诉自己,我没有错,我有苦衷,我是个好人。如果是生活里,这样的人一直都能得到利益,达到目的,会越来越上瘾,逐渐熟练工种。但是……”
戚沨终于停了笔,抬眼看向窗外,目光带笑却冰冷:“在司法程序里,演的越多,最后越吃亏。她现在的每一句说辞都是对案情的透露,每一次表演都有利于真相还原重组。对我来说,破案永远是第一位的。”
江进笑了:“真不愧是你。说到心眼儿,高辉不是个儿。”
戚沨看向他:“难道你希望所有证人都不配合,一问三不知吗?像是高辉这样不问自答的,绝地是神助攻。咱们唯一要做的,就是从海量信息中甄别出哪些是趋近于真相的谎言,哪些是趋近于谎言的真相。”
车子来到红绿灯前。
江进笑着与戚沨对视:“心理方面你是专业的,那案子呢?你一上车就画画,一定是想到了疑点,借由草稿来证实猜测。”
戚沨说:“我一直坚信,与其坐在办公室里苦思冥想,不如到案发现场重组案情。其实从确认白骨是高云德之后我就有个疑问,不管案发那晚约高云德是谁,有几个人,目的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约在庄稼地旁边?那里真适合谈事儿吗?”
“秋天、户外、夜晚,站着说话。”江进接道,“的确很不舒服。”
“高云德是一个贪婪,还有点物质主义的男人。他虽然是做工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