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珩道:“一点疼不打紧的。”
她在现世里做化疗时,那才叫疼。
这后一句还没说出来,温季礼的药汁就淋在了她的伤处。宋乐珩听他说疼,还以为那就是打个预防针,应该不至于疼到哪里去。谁成想,这药就好像是在她刚被割出来的伤口上又撒了把辣椒面,倒了瓶酒精似的,一下子就疼到她头皮发麻。宋乐珩整个人都蜷了一下,喉咙里的声音止也没止住地溢出来:“啊……”
温季礼:“……”
温季礼手上的动作一顿。心里默念着经文,继续给她上药。
宋乐珩喊:“疼……真疼!你给我吹吹!好疼!火辣辣的疼!”
药汁淋遍了伤口,眼看要扩开去,温季礼用手巾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红肿的皮肤。他眼下又晕开成片的红霞,犹豫少顷,到底还是俯身下去,轻轻吹着她的伤。
那气息有些冷,裹挟着些许的潮湿,如同轻羽,在宋乐珩的后背扫过。每一次,都能撩得心海泛波。
宋乐珩咽了口口水,两颊迅速发烫,不知怎的,腿也有些发软,小腹更像是泡在一汪温泉水里,热得人难耐。她舔了舔发干的唇,试图转移注意力。
“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知道周兴平这些人要作妖,所以让萧溯之和萧晋去提前准备了?”
“嗯。”温季礼面红耳赤的拉开距离,想着宋乐珩约莫没那么疼了,便答道:“等药汁干了,主公就可以穿衣。”稍是一顿,他又问宋乐珩:“主公可还记得,我们是如何找到白莲教总坛的?”
“嗯。”宋乐珩恍然大悟:“你把雀鹰能识别的那种香粉用在自己身上了?方便萧溯之他们找到你的下落?”
“是。主公要了周兴平等人六成的家产,等于是要了他们半条命,他们必然会设计反扑。今日周兴平等人本以为去谈判的会是你,欲对主公动手。”
“这么狂野?怎么着,他们是真想要我的命?”
“周兴平是如此交代的。且昨夜广信那边来了急信,声称只要主公死,自有办法平定邕州。”
宋乐珩闻言皱了眉头,费力地扭过脑袋,和温季礼交换了一记眼神。
这可太稀奇了。纵使岭南的商贾都心向广信李氏,但这李氏说到底,也是个做生意的,即使财力雄厚,也总不能拿金子挨个去砸死宋乐珩手底下的人。除非……
李氏早已拥兵自重。
这样一来,才能说通为什么宋含章会如此忌惮李氏。
温季礼知她在想什么,点了点头,道:“李氏确有私兵,但据周兴平所言,此事一直是人口相传,无人知晓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