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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要早些休息了。”宋爱国转头瞥了眼在削竹条的沈谕,看到地上码得整整齐齐的几堆竹条,不由睁大了眼睛。

“这些,都是他削的?”

“不然呢?还有田螺姑娘帮我不成?”宋怀晏故意拖长调子,阴阳怪气中带着点得意,“看看,这粗细,这成色,这水平,厉不厉害?”

宋爱国看着劈得又细又长,打磨得光滑匀称的竹丝,扭开脖子,坐在石凳上“嘎巴嘎巴”地吃栗子。

“师弟,你别削竹条了,过来帮我裁纸吧。”宋怀晏笑了笑,转头对沈谕,“我教你扎纸船。”

沈谕还没应声,宋爱国“噌”地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朝宋怀晏喊道:“你你,你要教他?”

“我师弟,我不能教?”宋怀晏理所当然。

第14章 清明时

“但他又不是平爷爷的弟子……他,他……”宋爱国急得舌头打结,“你不是说这个不外传的吗?不是说诸事堂的事谁都不能告诉吗?徐爷爷他们买了这么多年纸扎,都不知道这些是你做的,你现在不但把他带到这里,还要把祖传的手艺都交给他?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也算你平爷爷的弟子,只是后来去山上修了道。我不好对外说诸事堂的事,才说他是秀姨的徒弟。”宋怀晏继续瞎编,理不直气也壮。

“那你从前为什么说,诸事堂一脉单传,以后只能靠我继承?还说我十八岁后才能学这些?”宋爱国满脸写着不信,“我很快就满十八了,你怎么不教我!我辛辛苦了劈了这么多年的竹子,都不作数了吗?”

宋爱国委委屈屈地控诉着,觉得手中的栗子都不香了。

“你劈了这么多年竹子,还比不过人家一天,不是吗?”宋怀晏语气里带着对自家小孩的恨铁不成钢。

宋爱国有些理亏,但又不肯服输,咕哝道:“本来就是给死……就是要烧掉的,做这么精细,有什么意义吗?而且纸一糊就看不出来了……都一样。”

宋怀晏原本玩笑的脸沉了下来,语气淡淡:“没有意义的事,你学它做什么?”

宋爱国见他似乎生气了,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放下糖炒栗子,搬了个小板凳坐到一边,埋头开始劈竹子。

宋怀晏也不再多言,拿了几根竹条竹篾,开始扎骨。他的手指修长,轻巧灵活,十指翻飞间,柔韧轻薄得竹条凭着他的心意被弯曲、缠绕,很快一只兔子的轮廓便显现了出来。

扎完骨架,便开始裱纸。

“师弟,你来试试。”

宋怀晏将糊了一半的兔子递给沈谕,沈谕接过,照着他方才的动作很快便做完了剩下的一半。宋怀晏再拿毛笔沾了朱砂,画上眼睛,一只活灵活现的纸扎兔子就完成了。

劳工爱坐在一旁,一把竹刀挥得霍霍生风,把竹子劈得啪啪作响。又装作不经意地伸长脖子去偷看,差点扭到脖子抽筋,又不敢吱声,只能哼哼唧唧地生闷气。

劈了两天竹子,手上磨出水泡,敢怒不敢言的宋爱国,在周日下午不情不愿地回了学校。

接下来这一周,宋怀晏关了两不宜的门,和沈谕在诸事堂一心一意做纸扎。

沈谕的话越发少了,言行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失智,整个人冷淡疏离,就好像他十四岁时候的样子。

夜里的状况倒是稳定了不少,不再和先前那般陷入癫狂,总是洗完澡便早早入睡。

清明时节,连日阴雨,院子里不遮雨,他们便将东西都搬到了廊下。宋怀晏负责扎骨架,沈谕则进行剪纸裱糊,最后的勾画彩绘由宋怀晏来完成。

没几日,内堂已经堆放了几十个纸扎,有纸人纸马、金山银山,还有车船房屋、生活用品。

先前削好的竹条用的差不多了,沈谕便继续去劈竹子,宋怀晏则心安理得地躺在椅上休息。有了沈谕这个免费劳动力,他这几日总是没做一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