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放弃一切幻想,随时准备战斗;这爆炸简直就是艺术!(2 / 2)

三十米外,三个搜索兵正呈扇形向发电机靠近。领头的曹长端着百式冲锋枪,枪管上挂着的膏药旗在风里猎猎作响。他们踩过弹坑的积水时,冰面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ここに足迹がある!(这里有脚印!)”

而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二等兵突然蹲下,手指按在雪地上的血脚印上。

林彦的心跳漏了半拍——那是他刚才搬运炸药时留下的。

曹长立刻打了个手势,三人同时子弹上膛,枪口对准了发电机方向。

风停了。整个世界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林彦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太阳穴的血管突突跳动。

他缓缓收紧握住摇柄的手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响。这个动作牵动了肩胛骨的伤口,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脊梁流下来,在腰间的炸药包上晕开。

林彦调整着呼吸,他不断测算着那群鬼子距离自己的距离。

二十米。

曹长做了个包抄的手势,三人突然加速。林彦能看清他们钢盔下滴落的汗珠,能闻到枪油混合着血腥气的味道。最危险的是左侧那个老兵——他始终保持着标准的战术动作,三八式步枪的刺刀在月光下闪着蓝光。

十米。

一个年轻的二等士兵突然被电缆绊了个趔趄。林彦看见他钢盔带子下露出的一缕黑发,那头发,让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证金陵沦陷时,在金陵女子大学,看见的那些被鬼子欺负后,上吊自杀的女大学生……

这个联想让他手指微微发抖,摇柄上的铁锈簌簌落下。

五米。

曹长的皮靴踩碎了发电机旁的冰壳。林彦能看清他领章上的樱花纹样,能数清他下巴上的胡茬。这个距离甚至能听见对方喉咙里吞咽口水的声响。

“発电机をチェックしろ!(检查发电机!)”

曹长突然厉声喝道。

林彦看见他右手拇指打开了冲锋枪的保险,左手则摸向腰间的九七式手雷。时间在此刻被无限拉长……

林彦知道,是时候引爆了。

这群鬼子,大部分已经进入到了自己设置的陷阱范围中。

没有一丝犹豫,林彦猛地拽动了摇柄。

生锈的齿轮发出垂死般的尖啸,转轴摩擦迸出第一粒火星。

火星迸溅的瞬间,铜芯电缆突然綳直如弓弦。那粒黄豆大小的火星跳上浸透汽油的棉芯,火舌“唰”地窜起半人高,沿着电缆疯狂蔓延。林彦看见火焰在冻土上投出跳动的影子,像条赤练蛇游向二十米外的油罐。

轰!!!

第一个油罐炸开时,气浪将三个最近的鬼子兵直接掀飞。

那个戴佛珠的眼镜兵还在低头检查电缆,火焰突然舔上他的镜片。

林彦清晰地看见镜片在高温中扭曲融化,液态玻璃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与突然爆裂的眼球混作一团。他张着嘴尖叫,火舌却从他口腔钻入,从鼻孔喷出,整个人瞬间变成一支人形火炬。

火焰顺着汽油痕迹窜向西侧弹药堆。

林彦数着心跳——三下丶两下——当第一枚一百零五毫米的榴弹被引爆时,整个地面突然拱起半米高。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将冻土块抛向三十米高空。那个踢飞头颅的参谋军官正举着军刀嘶吼,突然被横飞的弹片拦腰斩断。他的上半身还在空中旋转,肠子却已挂在附近的坦克炮管上,像面血腥的旗帜。

而原本躲在发电机后的林彦,已经顺势滚到指挥所旁边耸立的残破的墙壁后,趴在地上。

他舔了一下开裂的嘴唇!

“第二波。”

与此同时,成箱的榴弹开始连锁爆炸。

轰轰轰……

爆炸声接连不断。

林彦趴在地上,觉得面前像是爆发了世界末日。

九七式坦克的炮塔被整个掀飞,砸中後面整排队列。那个敲舱盖的年轻坦克兵刚探出头,就被飞旋的炮塔边缘削去天灵盖。他无头的身体还保持着攀爬姿势,颈动脉喷出的血柱足有两米高。

最惨的是呈扇形包抄的三个搜索兵。曹长的百式冲锋枪子弹被高温引爆,在他怀里炸开一朵金属花。那个被电缆绊倒的二等兵正趴在地上,冲击波将他像张纸片般掀起,拍在发电机铁壳上时,脊椎断裂的脆响甚至压过了爆炸声。而始终保持着战术姿势的老兵最可笑——他至死还端着三八式步枪,直到火焰将他烤成一具焦黑的持枪雕塑。

东侧油罐的二次爆炸将场面推向高潮。五百加仑航空汽油形成直径十五米的火球,将二十多个鬼子兵瞬间气化。林彦看见有个工兵在火球边缘挣扎,皮肤像蜡一样融化脱落,露出下面鲜红的肌肉组织。他徒劳地用手去拍打火焰,却只能甩出点点燃烧的脂肪。

爆炸冲击波将林彦前方,本就残破的断壁残垣也给撕裂……只剩下不多的残壁,护在林彦身前。

他侧脸贴着冻土,发现地面在持续震动。

三十米外,那个白手套军官的下半身还直挺挺站着,大肠从腹腔滑出,像条死蛇缠在军靴上。更远处,整箱的爆破筒被引爆,钢片如镰刀般收割着四散奔逃的士兵。有个鬼子拖着肠子爬过弹坑,突然被飞来的刺刀钉在地上,刀柄还在嗡嗡震颤。

当核心弹药库被引爆时,林彦感觉耳膜突然凹陷。那是种奇特的寂静,只见一朵蘑菇云缓缓升起,将方圆百米照得亮如白昼。碎裂的弹片在空中互相碰撞,发出风铃般的脆响。有块灼热的金属片擦过林彦脸颊,在他颧骨上犁出一道焦痕,他却感觉不到痛。

火焰旋风开始形成。十几个燃烧的鬼子兵被卷到半空,像一群滑稽的火鸟。那个曾补枪的瘦小工兵最幸运——他被气浪直接抛进尚未爆炸的炮弹堆,瞬间被炸成血雾,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林彦突然笑起来。他匍匐在地,身体已经乾瘦得不成样子,但他笑得无比开怀,笑得浑身发抖,牙龈暴露在火光中。

血沫从嘴角溢出,在下巴上拉出细长的丝线。他看见自己布置的死亡陷阱完美运转,看见鬼子们在亲手制造的炼狱里哀嚎。这笑声牵动了他肩胛骨的伤,剧痛却让他笑得更欢——那些嵌入骨头的弹片,此刻正随着他的笑声微微震颤。

“漂亮!”

“太漂亮了!”

“这简直就是艺术!”

随後,林彦又看向那些阵地上,已经被烧得看不出模样的尸体……大夏军人的尸体,他想去寻找老坛酸菜的遗体,却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了。

他的眼角,此时终於滚下几滴热泪,和脸上的血混在一起。

“战友们,这样的烟火,有一天,会以百倍,万倍的威力,在这帮侵略者本土的家乡盛放!”

“战友们,你们看着吧!迟早有一天……没有人可以……”

“让我们下跪!”

“侮辱我们的家人!”

“砍下我们的头颅!”

“挑死我们的孩子!”

“没有人可以!”

“你们,在看吗?你们,在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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