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比语言更直白的求饶。
从朗秉白低下头的角度看去,朗月现的睫毛在路灯的暖光下抖落星辰,不多时,朗月现轻声一笑:“郎总现在苦情戏演的倒是熟练。”
少年突然旋身逼近,西装袖口残留的玫瑰香气蹭过朗秉白领口:“你真该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他故意拖长尾音,指腹抹过对方发青的眼睑,“像条被主人遗弃的杜宾犬。”
小道中不远处的栾树阴影中,周闻铮倚着树干,指节无意识叩击着朗月现爱喝的冰汽水。当听到朗月现用戏谑的语气对朗秉白说出“追踪狂”三个字时,易拉罐突然被捏凹了一块。
指间汽水罐凝结的水珠渗进指缝,周闻铮警告自己,今天是他求着老头给他放出来的第一天,就为了来看朗月现的晚会演出,忍住,不能这么快就再惹事。
他默念着,舌尖顶住上颚,汗水顺着脖颈向下滑进黑色无袖T恤中,却在胸口撞上滚烫的怒意。
身后响起清晰地踩踏树叶的碎响,前方贴的很近的两个人分开些许,同时向后望去。
周闻铮的球鞋碾碎满地凋落的栾树花,他攥着双拳,路灯昏暗的幽光照亮他暴怒的眉骨。他只觉得之前替朗月现调试反追踪程序时被狠狠扼住的脖颈此刻还在压缩着自己呼吸,他盯着几米外那个站在朗月现面前那个道貌岸然的身影,后槽牙咬得发酸。
栾树花在夜风中打着旋儿,擦过周闻铮紧绷的下颌。周闻铮将手中已经被捏至变形的汽水重重砸在树干上,汽水炸开声惊飞了栖在树梢的夜鸟。
“是你?”这个字眼从齿缝挤出来时,朗月现正慵懒地倚着路灯杆转打火机。金属盖开合的脆响突然停了,他掀起眼皮,看到周闻铮额角暴起的青筋在惨白路灯下突突跳动。
周闻铮上前一把夺过朗秉白拿在手中的手机,屏幕蓝光在指节发白的拳头里明明灭灭,“就是你他妈在他手机装定位!”
朗秉白一改刚刚在朗月现面前的颓丧状态,慢条斯理地的整理着袖口,遮住为了在弟弟面前示弱露出的伤痕,袖扣在暗处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周少爷倒是对我弟弟的手机了如指掌。”他冷漠看过去的眼尾微微上挑,“怎么?你们已经亲密到可以互查隐私了?”
他伸手要拿回手机,周闻铮猛地扬手,手机砸在栾树树干上迸出裂痕。
周闻铮横插进他们两人之间,一把揪住朗秉白熨烫平整的衬衫前襟,嗅到雪松香水中混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两个身影在满地碎金般的灯光里投下扭曲的影子。
“你他妈疯了是不是?”周闻铮的指节抵在朗秉白喉结处,“在弟弟手机装追踪器?你他妈是不是心理变态?”
“你把他当电子宠物?”周闻铮的虎口卡住朗秉白喉结,“要不要给他脚踝再加个GPS?”
朗秉白忽然扣住他的手腕往反关节一折,将周闻铮逼退半步:“你父亲同朗家的建材合同,签约日期是在下周三吧?”
朗秉白松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抚平领口皱褶,眼神中带着嘲弄地看着周闻铮充血的眼瞳,“我以为周少爷现在应该忙着帮你父亲准备签约晚会,毕竟把你放出来还是很冒险的......”
“那合同的违约金够买你周家少爷三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