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家门,迎接纪知鸢的只有一片浓稠的黑暗。
冰冷的寂静在玄关处蔓延。
她站在门口,指尖还停留在电灯开关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黑暗中,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
齐衍礼果然不在家。
纪知鸢把自己拿回来的小型行李箱放在玄关旁,按下墙间控制灯光的开关。
白织灯光刺眼,倾落而下。
她一时有些不适应,本能闭上双眼缓冲。
眼睛完全闭合之前,余光堪堪掠过客厅。
纪知鸢后知后觉地发现——沙发上好像有一个人!?
家里该不会是进贼了吧?
香山樾安保完备,隐私性极好,按道理来说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但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概率。
嘴巴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
“啊——”
同时,她睁开双眸。
待看清楚沙发上坐的人后,纪知鸢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手掌仍捂在‘扑通扑通’跳个没完的心脏上。
是齐衍礼。
他慵懒地倚在真皮沙发里,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着,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裤完美勾勒出他腿部流畅的线条。柔和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一层淡淡的光晕,却在眼窝处留下一道若隐若现的阴影。
男人的面容明显透着疲惫与不适,但纪知鸢仍深陷在方才的惊惶之中,丝毫未曾察觉他此刻的异样。
再次开口时,女声中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后怕。
“齐衍礼,你在家为什么不开灯呀?”
“我以为你还在公司加班呢。”
天知道,在她看见家里多出来一个人影的刹那,内心有多慌张。
差点儿把手机扔出去,然后拔腿往外跑。
纪知鸢说完,室内一片沉陷入默。
齐衍礼没有开口说话,表情严肃,目光紧锁于一处。
这种感觉对纪知鸢来说非常不好。
好像下一秒,他的目光便能在她衣服上烧出一个洞。
两人无言相视了许久,谁都不曾先移开视线。
渐渐地,纪知鸢嗅到了不对劲的气氛。
齐衍礼是不是刻意坐在客厅的?
齐衍礼是不是在等她回家?
不会吧。
应该……不会……吧。
纪知鸢的气势瞬间低落了不少。
她对自己的想法没有把握。
也不知道齐衍礼为什么会如此诡异地出现在客厅。
是因为她没有事先和他商讨旅行的事情,直接出了国吗?
还是因为她这几天没有联系他?
纪知鸢思考几瞬,越想越觉得这种设想不成立。
齐衍礼外出出差的次数多了去了,也不见得征求了她的同意。
而且是他先断绝联系的,她在出发前就给他发了消息。
不管了。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纪知鸢暗自定了定神,挺直腰背迎向坐在阴影处的男人,对方隐在昏暗光线中的面容晦涩难辨。
可是!
她为什么能从齐衍礼眸底读出可怜和委屈的情绪!
不行,太犯规了!
他目光像带着魔力,让纪知鸢筑起的心防一寸寸融化。
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败下阵来,脚尖不自觉地转向沙发,双臂先于理智作出了选择。
当整个人跌进那个熟悉的怀抱时,温暖迎面扑来,纪知鸢彻底缴械投降。
乌木沉香后调含微苦,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