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失去席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与其相互折磨下去,不如将爱永远凝结在时间里。
他们都会继续往前走,也必须要往前走。
人生就是这样,总要独自穿越一场场风雪。
该自己承受的,任何人都无法分担。
应粟从远方收回视线,目光在冰雪中渐渐变得清明无比。
梦醒了,有些事她也必须要完成了。
她推着行李箱,继续向前走,绕过公交亭后,那辆熟悉的黑车果然还停留在原地。
里面的人似乎没料到她突然出现,见她径直走了过来,手忙脚乱地准备点火启动车子。
应粟没给他们机会,直接站到了车子正中央,冷漠地逼视着驾驶座上的男人。
阿泰没办法,只好熄了火下车,恭敬地走到应粟面前,唤道:“应小姐。”
应粟没说废话,直接把行李箱甩给他,“帮我搬上去。”
阿泰懵住:“您这是……”
“送我去机场。”
阿泰下意识向后看了一眼,应粟说:“只有我一个人。”
“怎么,回国还需要请示傅总吗?”
阿泰说话不会拐弯,他坦诚地点点头:“我需要给傅总打个电话。”
应粟冷笑:“打。”
阿泰背过身去,拨通了电话,他言简意赅地向那边交代了几句,正准备挂断的时候,应粟夺走了他手里的手机,直接打开免提,“傅斯礼,把你的人都带走。”
“我回国,会给你一个交代。”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出声,嗓音略有些沙哑,“这次,断干净了吗?”
应粟咬了咬唇角,“我和他……彻底结束了。”
没等傅斯礼继续张口,她补充道:“和你也是。”
“嗯。”傅斯礼淡淡地应了句,然后说,“我在机场等你。”
“只要你平安回来,我答应你,既往不咎,放过席则。”
应粟意外他这次竟然这么轻易地松了口,刚想说什么,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类似监护仪‘嘀嘀嘀’的声响,她皱了下眉,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在哪——”
“阿泰,把所有人撤走,送她回国。”
傅斯礼说完这句后,即刻挂断了电话。
应粟心里存了个疑影,但眼下她也没心思再想别的。
回国他们乘坐的是私人飞机,应粟坐在航空椅上,静静地望着舷窗外,万丈高空下的挪威已经缩小成一个白色的斑点。
大雪覆盖了整座城市的痕迹。
她和席则的记忆也被冰封在了这场雪里。
多年之后,不知道他们是否还会记得,他们曾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后一段平稳的时光。
也用仅剩的勇气,成全了彼此想要的自由。
从此天南海北,他们都将奔赴各自的归途。
应粟望着外面出神了许久,然后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在窗上写下两个字——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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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正是寒冬,也在飘着大雪,不过比起挪威的梦幻和浪漫,北方的大雪只有凛冽肃杀。
应粟走出机场的那一刻,就彻底从温暖的美梦中清醒过来了。
她把眼泪和脆弱都留在了挪威,重新竖起坚硬的外壳。
机场外停着辆黑色商务车,阿泰提着她行李箱走了过去,为她拉开车门。
应粟看清里面坐着的人时,吃惊了一瞬,“怎么是你?”
傅斯雯穿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像是刚从什么会议上下来一样,面容也是罕见的冷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