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后悔。”
应粟几乎被他掌心的温度焚化,整颗心脏也被震得四分五裂。
她何德何能?
“应粟,”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眼睛,忽然问,“你还会再爱上别人吗?”
应粟哭着摇头。
这种痛彻心扉的爱情,这辈子,拥有……两次就够了。
“那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会。”
“这就是我想要的。”席则揽过她的腰,用力抱住了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姐姐,我不恨你了,但也没法原谅你。我唯一能想到的报复手段,就是让你爱上我后永远失去我。”
他脸埋在她肩窝,嗓音浓烈嘶哑,直让人心碎,“明天过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应粟紧紧攥住他的衣襟,身体颤抖不已,好半晌,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单音节,“好。”
那一夜,他们拥抱了很久,久到天荒地老。
快到清晨的时候,挪威下了雪,万籁俱寂。
曦光初照,远方的雪原闪烁着银光,仿佛精灵在森林间跳跃,比梦境还要美。
他们安静地坐在窗前,周围静谧得只能听到簌簌的飘雪声和火焰的荜拨声。
还有,席则渐渐平稳的呼吸声。
应粟在他睡熟后,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用手托着他的脑袋轻轻放在地毯上。
她拿过他的手机,关掉了闹钟,然后撑着桌子,艰难地站起身,缓过一阵麻劲后,起身去了床上,捞过枕头和被子,轻声轻脚走回来,小心翼翼地给席则盖上。
昨晚喝酒时,应粟趁他不注意给他在杯子里放了片安眠药。
那是她常吃的药,十个小时内他应该都不会醒过来。
即使这样,应粟也放轻了自己的呼吸。
她蹲在地上,目光留恋地看了他许久,然后俯下身,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宝贝,好好睡一觉吧,希望醒来后,你不要怪我。”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一件事了。”
-
应粟拿走了席则的护照,给他留下了自己身上所有信用卡和现金。
她围上围巾,拖着一个单薄的行李箱,独自走进了外面的冰天雪地。
踏出木屋前,她没敢再回头。
多看一眼,都是不舍。
她知道,经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日。
但她会永远记得,在某年的跨年夜里。
她曾在北纬69°的世界尽头,做过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第79章 Butterfly“您好,我要自首……
来到挪威的时候,是两个人,晴空万里。
如今离开,却是一个人,大雪纷飞。
原来属于她的凛冬,从未结束。
应粟刻意放慢了脚步,脑海中一帧帧闪过他们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
可惜,七日的光景如弹指一霎。
她还没有走到那个常去的公交亭,便回忆完了。
应粟脚步停下来,举目四望,席则说,抬眼看世界就在眼前。
可没有他的世界,她只看到了一片空茫茫的虚无。
其实仔细想想,她这一生,好像总在失去。
她从不曾真正得到过什么,拥有过什么。
聚散离合,生离死别,都是世间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