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傅斯礼说,“如果你想她,我可以让她回来陪你。”
应粟笑了笑,“我间接害死了她妈妈,你觉得她还会愿意看见我吗?”
“害死云蔚的不是你,别把所有罪都揽在自己身上。”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罪债累累了,不在乎多一桩少一桩。”
傅斯礼沉默地看了她几秒,眼神复杂又心疼,他叹出一口气,“第二件事是什么?”
应粟偏过头,定定地看着他,“安排席则出国。”
傅斯礼神色冷下来,他微挑了下眉,“怕我动他?”
应粟不做声,但她的眼神代表了一切。
傅斯礼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眼中却有寒霜在凝结,“我如果想动他,他逃去哪,都不会有命活。”
应粟当然知道,以傅斯礼的手段,只要动了心思,席则在哪都不会安全。
但眼下,东霖是他的地盘,席则太危险了。
她总要赌一把。
“我们两人已经不适合再见面了,我希望他离我越远越好,”应粟看着他说,“这个理由,你答应吗?”
“粟粟,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吗?”傅斯礼向前倾身了半步,宽厚的手掌落在应粟后腰处,暧昧地摩挲了几下后,一把揽过将人抱在了自己大腿上,他俯首蹭了蹭她耳垂,气息冰凉,犹如鬼魅的嗓音一点点钻进她耳朵,“我说过,我不喜欢你为了别人求我,何况是他。你每提一次他的名字,他就离死更近。”
应粟耳朵尖和心口都颤缩了下,但她这次没有抗拒他的亲近,只是微微偏了下头,“你要怎么才肯答应?”
傅斯礼把她的脑袋掰过来,让她直视他的眼睛,“宝贝,跟了我这么久,你应该最了解,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就要拿等价的条件交换。”
“条件?”应粟垂眸问。
“结婚。”
“……”应粟哪怕从宣青那已经猜到了几分,但亲耳听他说出这两个字,还是震惊到近乎失声。
傅斯礼摸了摸她的脸,声线温柔,“今生今世,冠我之姓,死了到地下陪我。”
应粟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大的悲凉。
她无言而哀戚地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十一年的男人,眼泪还是没能忍住,顺着他掌心淌下来,她哽咽着问:“傅斯礼……你知道我曾经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吗?”
傅斯礼沉痛地闭了闭眼,指腹轻轻抚摸着她湿润的眼角,哑声说:“你等到了。”
“可小叔叔,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应粟一字一顿,声音清冷决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傅斯礼呼吸一滞。
“我们在一起九年,这九年里,你有没有……”应粟轻轻舒出一口气,似是为了某种执念,她问:“有没有,想过娶我?”
傅斯礼默然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和犹豫。
应粟哭着笑出声,她抹掉眼泪,从他腿上下来,神色已不见一丝脆弱,她冷漠地看着他,点破他意图,“傅斯礼,你只是不想承认你输了,不甘放任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夺走,所以才走火入魔地不惜用婚姻永远套牢我。”
傅斯礼眉心拧起,看着她,艰难地问出一句,“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最清楚。”
“不过无所谓了,”应粟对他已经无话可说,拢了拢披肩,“我答应结婚,也希望你说到做到。”
“订婚宴在这个月末。”傅斯礼也站起了身,望着她背影,迅速敛起了一切不该有的情绪,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明天和我回趟老宅。”
应粟身形一僵,侧头问:“你今晚是通知我结婚的事?”
“是。但现在你已经把它谈成了一桩交易。”傅斯礼淡笑了声,“不过我只要结果。”
他弯腰拿起沙发上的眼镜,架到鼻梁上,往楼梯方向走,经过应粟身边的时候留下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