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包裹在了一个茧里面,所有情绪都被抽空了,只剩密不透风的压抑和窒息。
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疲倦,再也没有力气做无谓的挣扎。
反正,她的人生早就没有挣脱的意义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握住傅斯礼的手腕,将他手拿下来,“先吃饭吧。”
傅斯礼有些意外,这是他们重逢以来,她第一次用这么平静的语气和他说话。
他多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嗯。”
吃饭时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傅斯礼一直在旁给她夹菜盛汤,让她有些不习惯,“你以前不会做这种事。”
傅斯礼偏头看她,“那我现在开始学。”
应粟低头看着碗里的松茸乌鸡汤,沉默了好半晌,还是放下了汤匙,“我吃饱了。”
她抬眸迎上他的目光,“我想跟你聊聊。”
“好。”傅斯礼放下手中的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去客厅吧。”
应粟起身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到落地窗前,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旁边是个壁炉,火苗一簇簇跳跃着,与远山白雪交相辉映。
氛围难得的静谧。
傅斯礼在她手里放了杯热水,应粟说谢谢。
“想跟我聊什么?”他将眼镜摘下来,放到了旁边。
应粟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轻声道:“这好像是我们一起过的第十个冬天了。”
“……嗯。”傅斯礼没有看雪,他一直看着她,“距离我遇到你的那个春天,已经过去十一年了。”
“是啊,十一年,太长了……”应粟不明显地笑了声,“就算养个宠物,也养出感情了。”
傅斯礼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应粟偏头看他,眼神和语气
都很平淡,“小叔叔,我一直都看不懂你。”
“我明明可以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一辈子,你为什么兜兜转转,要绕这么一大圈,在我心里有了别人后,把我囚禁在你身边呢?”
傅斯礼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浮出一层温情而悲哀的情绪。
许久后,他低声说:“粟粟,我也会犯错。”
犯错?
从傅斯礼嘴里听到这两个字,简直如天方夜谭。
应粟怔了怔,才颓然地苦笑了声,“原来……你真的喜欢我。”
傅斯礼没有否认,“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可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让我怎么敢相信呢。”
傅斯礼嗓音有些哑,“有些感情不必说出口。”
“所以现在说出口,已经晚了。”
“粟粟……”
“小叔叔。”应粟打断他的话,“我没有力气再跟你拉扯了。”
“我真的很累了……”应粟闭了闭眼睛,说,“我今晚其实是有两件事想求你。”
“什么事?”
“第一件是,放周璨自由,永远不要再控制她。”